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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她身後嘆口氣:“怎麼會得了這個病?”
榮壽公主覺得皇帝的話,非常不中聽,志端雖跟先帝一樣,得了癆病,但漸致不起的原因卻不同。先帝是用醇酒婦人遣愁,有了病自己不知道愛惜保養,志端卻是婚前就有了病,百藥罔效,逐漸地病入膏盲。
於是她說:“志端的身子,本來就弱。”
“是啊!”皇帝正要說這句話:“當初誤了你!皇額娘不該把志端指給你!”
“皇上!”榮壽公主倏地轉過身子來,神色鄭重地說,“我沒有絲毫怨聖母皇太后的心,皇上也千萬不用如此說,皇上待我的情分,我那裡有不知道的?如果為了我,惹出些是非來,那可就罪不容誅了。我實在是誰都不怨,包裡歸堆一句話,就怨我自己福薄!”
“誰都不怨”這四個字,正見得她怨的人多,第一個太后就不該把個癆病鬼“指婚”;第二是爹孃,應該為女兒打算、打算,當然,等懿旨下來,已是無可挽回,但事前談論多日,只要肯去想辦法,必能打消;第三是“六額駙”,也該想想他兒子的病,不該害人,何況害的是自己的嫡親的內侄女!
最後榮壽公主也要怨自己,當初不該曲從,只說一句:“我不嫁,願意伺候皇額娘一輩子!”那就是絕好的遁詞。女兒守著娘不嫁,誰也不能逼迫,榮安公主不是因為捨不得麗貴太妃,雖已指婚,至今還在宮裡?
就因為如此,榮壽公主早就咬一咬牙認命了。雖有一肚子委屈,卻不宜在皇帝面前傾吐,因而換了個話題:“皇上大喜啊!”
皇帝一愣,“你指的什麼?”他問。
“這一陣子聖學猛進,說那天在兩位太后面前,很漏了一回臉。”
提到此事,皇帝現在有些傷心了,不過當然不能答說:用功也是白用,沒有人知道。因而笑笑不答。
姊弟倆心裡的話多得如一團亂絲,抽著一個頭緒,可以滔滔不絕地談下去,一中斷了,又得另覓頭緒。在片刻沉默以後,皇帝忽然問道:“載澂呢?在家幹些什麼?”“那兒有回家的時候?一下了‘上書房’就在外面胡鬧。”
榮壽公主說:“我可不愛理他!”
皇帝聽得這話,心裡很舒服,因為如不是拿自己當最親近的人看,她就不會罵她一母所生的胞弟。然而皇帝卻真羨慕載澂,能一下了上書房,便在“外面”,何必還要“胡鬧”?
就逛逛看看也夠了!
“載澂甘趨下流,皇上見了他,好好兒訓他。”榮壽公主又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