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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了此輩的財路,所以沒有一個不是拿他恨得牙癢癢地。如果王文韶出了紕漏,“小鬼”自然要“跌金剛”。
翁同和當然希望他“跌例”,才有進軍機的機會。但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所以不去多轉念頭,說些閉話,告辭而去。
寶鋆也跟榮祿不和,倒不是私怨,只是為了派系不同,一個是恭王的“弄臣”,一個是醇王的“大將”。兩王手足參商,於是寶鋆把榮祿也看作眼中釘了。
“經笙,我一定想辦法替你出氣。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還沒有機會。”寶鋆很懇切的相勸:“你千萬忍耐,打蛇要打在七寸上,打草驚蛇,留神反噬。”
所謂“機會”,是要抓著榮祿的錯處,連醇王都無法袒護他,才能“打在七寸上”。然而這個機會,一時不可能有的,因為榮祿腰上生了個瘡,請的德國大夫,開刀割治,流了好些血,家居養痾,不問公事,那裡來的錯處?
榮祿請了兩個月的假,但中途不能不銷假視事。這年京畿大旱,災象已成,因而人心浮動,謠言甚多,說某月某日,某地某村要起事,跟山東、河南的白蓮教已經有約,剋期入京,不但口頭傳說,甚至九城城門上都貼出揭帖。榮祿是步兵統領,負責京師治安,當然要力疾從公,親自彈壓。
銷假的摺子遞了上去,兩宮太后立即召見,問了他的病情,慈禧太后說道:“京里人心不定,怕匪徒生變,我想調李鴻章的北洋淮軍來把守京城,你看怎麼樣?”
這個念頭起不得!榮祿心想,九城百姓一看調北洋淮軍入衛,必定大起恐慌,而淮軍的紀律又極壞,騷擾地方,反倒激出變亂,無事變成有事,豈非庸人自擾?
由於深受寵信的緣故,榮祿在慈禧太后面前說話,一向不甚有顧忌,“回兩位皇太后的話,”他揚著頭說:“奴才職司地面,九城內外,都派得有偵探,如果匪徒想搗亂,奴才不能一點不知道。目前流言雖多,實在無事,如果調淮軍進京,顯得慌張,人心更加浮動。千萬請寬聖懷,出以鎮定。”
“真的沒有那些個匪徒勾結白蓮教,想造反的事?”
“奴才怎麼敢說瞎話,上欺兩位皇太后?”
“既然這個樣,自然一動不如一靜。”
等退出養心殿,榮祿心裡在想,虧得自己早銷了假,得以及時諫阻,倘若上諭一下,兵馬調動,那時再想辦法來挽回,就要大費手腳了。
正這樣自慶得計之時,聽見有人在喊:“榮大人,榮大人!”
回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