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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綱之際,大臣奉公守法,輦轂之下,豈容若輩借勢招權,干預公事,煽惑官場,敗壞風氣?應請飭下順天府該城御史,將李鍾銘即李春山,即行驅逐回籍,不得任令逗留潛藏,以致別滋事端。”
接下來又說:“近來士大夫不分流品,風尚日靡,至顯秩崇階有與吏胥市儈、飲博觀劇、酬贈饋遺等情,請旨整傷”。這也是指賀壽慈而言,他的稟賦過人,食量甚宏,一頓能獨盡一隻肥鴨、一隻肘子,李春山投其所好,經常備盛饌款待。賀壽慈亦自忘其為一品大員,下朝以後,翎頂輝煌地直入寶名齋,公然無忌,引得路人無不側目。
奏摺到達御前,慈禧太后不免詫異,看賀壽慈儀表不凡,也聽說他頗有學問,詩書皆佳,而且,她還記得賀壽慈的長子賀良楨,現任南昌知府,門第興旺,何以不自愛如此?因而便跟李蓮英提起,問他有無所聞。
有安德海的前例在,李蓮英相當謹慎,“奴才無事不出宮。”他說,“外面的事不太明白。”
“你倒去打聽一下兒看!”慈禧太后說著,便拿張佩綸的奏摺,擺在一邊。
李蓮英伺候看折,已深知慈禧太后的習慣,這一擺是暫時不作處置,也就是要等他去打聽明白了再說,因而不敢怠慢。第二天一早出宮,到中午回來,趁慈禧太后休息的當兒,將賀壽慈跟李春山的關係,源源本本地據實回奏。
又辦了事,又替她解了悶,慈禧太后深為滿意,只是她亦鑑於安德海的覆轍,不願假以詞色,怕李蓮英恃寵而驕,替她惹些麻煩。
“把張佩綸的摺子發下去吧!看軍機上怎麼說?”
軍機大臣中,別人都不說話,只有寶鋆覺得很不是味道,大聲嚷道:“跟寶名齋有往來的,第一個就是李蘭蓀!張幼樵怎麼不說?”
恭王覺得他的話可笑,“算了吧,你!”他跟寶鋆說話,是無須講措詞的,“李蘭蓀跟他又沒有認親戚,也沒有公服赴宴,到寶名齋買書並不犯法,張幼樵為什麼要把他扯進去?”
張佩綸跟李鴻藻的關係密切,朝中無人不知,沈桂芬很冷靜地勸寶鋆:“佩公!張幼樵上這個摺子,不能不想到李蘭蓀,既然敢上,自然有恃無恐。所恃著,就是六爺說的那些話,買書並不犯法。似乎不宜拿他也扯了進去。”
“知趣一點兒吧!”恭王提出警告:“上頭正借清流在收拾人心。賀雲甫也太欠檢點了,這個摺子越壓越壞,讓他明白回奏了再說。”
於是軍機擬旨,查問李春山也就是李鍾銘,跟賀壽慈是不是親戚?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