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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之際,幸好有個唐炯的同鄉後輩,也是蜀中舊識的兵部職方司郎中陳夔龍,出面將他保釋,才能讓他回到長子家中。
這無非暫時安頓,究竟如何出京到雲南,聽候雲貴總督岑毓英差遣?猶待發落。反正既非充軍,兵部可以不管,如說分發派用,是吏部的事,可是似此情形,吏部亦無例可援,不肯出公事。在刑部,這是右侍郎許庚身所管,督飭司官,翻遍舊檔,竟無恰當的案例可以比照引用,堂堂大軍機,竟如此大勞其神。最後兩尚書、四侍郎會議,才商定一個變通辦法,由刑部六堂官具銜出公函給岑毓英,讓唐炯帶到雲南面報,權當到任的文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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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年下,各省及藩屬進貢的專差專使,絡繹於途。由於一開了年,元宵佳節,就是皇帝親政,皇太后訓政的盛典舉行之日,所以藩屬的專使,除了貢獻土儀以外,還齎來賀表。
其中之一是朝鮮的專使金定熙,他還負有一項“王命”,與朝鮮王父子間的利害衝突有關。那是光緒八年的事,當時朝鮮為日本勢力所侵入,親日派李載冕、金宏積、樸定陽之流,號稱新黨,組織總理機務衙門,以師法日本為職志,因而與守舊派明爭暗鬥,終於勢成水火。
守舊派的首腦之一是大院君李昰應。朝鮮國王李熙以旁支入承大統,他的本生父就是李昰應,由於為外戚閔氏所抑制,閒居雲峴宮,抑鬱已久。以後新黨改革兵制,聘請日本軍官實施新式訓練,求效過急,為士兵所不滿,叩訴於李昰應,竟造成極大的內亂。李昰應率領這批士兵,進犯王宮,殺王妃閔氏,殺總理機務衙門的官吏,而舊黨乘機起事,演變成排日的大風潮。
日本駐朝鮮的花房公使,走仁川,歸長崎,日本政府正好以此為藉口,發兵攻擊。朝鮮王李熙向中國乞師,但李鴻章不願與日本軍隊發生衝突,派吳長慶率淮軍渡遼為朝鮮平亂,逮捕大院君李昰應,禁閉在保定,然後與日本議和,讓日本取得與中國軍隊同駐朝鮮京城的權利。
事定以後,本來應該釋放李昰應,而且朝鮮亦曾數度上表乞恩,可是慈禧太后執意不允,亦不說原因。因此,朝鮮始終不放棄努力。及至醇王執政,朝鮮使臣求到他門下,醇王慨然應諾,找了個機會向慈禧太后面奏,說祖宗向來懷柔遠邦,加恩外藩,大院君李昰應幽禁已久,不如放他歸國,保全李昰應、李熙的父子之情。
慈禧太后微微冷笑,“我不放他是有道理的。”她說:“你應該明白。”
“臣愚昧!”醇王實在想不通。
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