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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李鴻章,卻以體弱致疾為由,電請賞假二十日作為答覆。
於是色厲內荏的載漪,又要殺大臣立威了!他的摺子雖一參十五人,但自問能動得了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內閣學士聯元,以守舊派而因他的女婿——當年“翰林四諫”之一,因學政任滿回京,納江山船妓為妾而自劾的寶廷的長子,壽富的影響,一變而為新黨,以致為載漪所厭惡。五月間連叫三次“大起”,廷議和戰時,載漪就要殺他,但因他是莊王府的“包衣”出身,載勳不能不救。這一次可就不管他了。
另一個是兵部尚書、總理大臣徐用儀。此人籍隸浙江海鹽,軍機章京出身,但以底子是個舉人,所以在仕途上吃了虧,光緒十九年爬到吏部侍郎以後,就上不去了,而年紀已到七十。頗有人勸他急流勇退,他的女兒親家,也是“翰林四諫”之一的黃體芳,由浙江寄一封信給他,拆開來一看,只有“水竹居”三字。原來這是徐家別業的名稱,黃體芳的意思,當然是勸他退歸林下,安享清福,而徐用儀不受勸。
他也有他的想法,辛苦了一輩子,自問亦是朝廷的要角,而七十三年,不說入閣拜相,連個一品都沒有巴結到,未免於心不甘。他的打算,總要做一任尚書再告老,也還不遲。
這樣到了上年十一月裡,機會來了。吏部尚書孫家鼐,因為辦京師大學堂有新黨的嫌疑被舊派排走。孫家鼐是狀元,吏部去了一狀元,來了一狀元,兵部尚書徐郙,調補孫家鼐的遺缺,而徐郙的遺缺,則以榮祿的推薦,由徐用儀調升。
在他當侍郎時,漢尚書由漢軍徐桐佔缺,及至徐桐升大學士,奉旨仍管吏部,所以徐用儀始終是他的部屬。但徐桐並不念同姓之誼,與徐用儀非常不睦。這有兩個原因:第一、徐用儀兼總理大臣,凡是辦洋務的,都是徐桐的仇人;第二、徐銅雖是個通人所看不起的翰林,但他又看不起只得一榜的徐用儀。前幾年友好勸他及早抽身,就因為知道兩徐不相得,怕他遭受徐桐的毒手。結果,畢竟不幸而言中了。
其實,載漪對徐用儀並無多大惡感,只為徐桐有殺徐用儀的意思,載漪便無可無不可地來拿他開刀了。
正在草擬奏摺時,載漪趕到了,主張將繫獄已久的立山,一併列入,載漪自然同意。載漪此舉倒不盡是為了修口袋底爭風的私怨,事實上是立山酒醋局的巨宅,被神機營、武衛軍、義和團幾番搜劫,已成了一個空殼子。如果不殺立山,反而無以交代了。
天氣也怪,從七月十五起,就是陰沉沉地彷彿為一片愁雲慘霧所籠罩,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