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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難過?”
仇薄燈只往他懷裡窩得更深一些,不說話。
圖勒巫師環住他,將自己的溫暖更深地分給他,要把他整個兒焐化自己的懷裡。這是個可怕的擁抱,一絲餘隙也沒有留下,可小少爺只枕著他的手肘,輕輕顫了一下睫毛。
火光照在少年線條柔和的臉龐。
一尊自毀的白玉像。
淡淡的陰影落在圖勒巫師的眉骨下,中原人的白玉像也好,雪原部族的金漆贊卡也罷,他不想要他的阿爾蘭懷抱太多悲憫和共情——那是神該做的,不是人。
或許以往,在東洲第一世家的保護下,小少爺真的可以做個純潔的聖子。
可來到雪原後,聖子分享了妖魔的心臟。
他非得被妖魔汙染不可。
圖勒巫師又問了一遍,得不到答案後。他吻上少年的耳根,貼著少年的耳膜,低低地,說了一句不堪入耳的話,其中某些音節,前些時候,小少爺被他哄著念過……他保準他的阿爾蘭對它們印象深刻。
果不出料,幾乎是瞬間,小少爺的耳朵就燒了起來。
他一下就掙扎起來,想騰出手捂住圖勒巫師。
圖勒巫師輕而易舉地壓制住他,緊貼著他的耳側,把它們一句一句,重複了出來。
妖魔沒有羞恥心,但小少爺的羞恥心可以說是過於旺盛了。
他恨不得立刻從圖勒巫師的懷裡逃出去。可他真是個傻瓜,他在心甘情願做個以身渡厄的聖子時,就該想到這些,自黑暗洞穴爬出來的妖魔,可不是什麼遵守仁義禮智信的傢伙,它們貪婪、卑鄙、無恥、下流……
這下好了,他自己走進圈套,還自己把自己鎖得死死的,逃都沒地方逃。
“別說了,別說了……”小少爺羞恥得無地自容。
可圖勒巫師不放過他。
他得聽著。
一句不漏地聽著。
直到那些頂頂不成體統的音節,一個比一個清晰地烙刻進他的耳膜,燙進他的腦海,直到他不敢再做一個無私無求的聖子——天底下可沒有被這樣汙染過的聖子。
小少爺纖細的手指絞做一團,幾乎快要絞斷時。
圖勒巫師這才發了慈悲般地放過他。
不過這慈悲的是有代價的。
“阿爾蘭,剛剛在難過什麼?”圖勒巫師戴扳指的手指按在仇薄燈的下頜,不讓他低頭,不讓他逃避視線,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為什麼這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