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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洛並沒有等到第二天早上,約莫一個小時後,馮寧再度來訪,這一次,她的狀態與之前有些不同。
在這一個小時裡,馮寧經歷了心理上的極大煎熬。她本來已經認命了,她雖然不是天鷹集團的核心人員,但所從事的工作卻是核心內容,她深深地知道,對於自己這麼一個早已在社會上沒了身份的人,死了也就死了,沒有人會在乎,也沒有人會在意。
現在突然來了這麼一個機會,馮寧怎麼可能不心動?可是一個階下囚的話可信嗎?她說,只要打一個電話給雷昊,其他的事情交給雷昊就行了,她忽然對雷昊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在這個組織裡待得久了,自然知道真正的暴力是什麼樣子的,那麼一個人又如何應對這麼強大的組織?
心頭雖然在質疑,但馮寧還是忍不住在這一個小時裡利用她可憐的許可權去查閱雷昊的資料。
這裡的網路是不對外開放的,而且馮定只是這裡的醫務人員,她的一舉一動同樣是受到監視的,所以她並不能獲得雷昊的資料。但也正是因此,她才能夠感覺到雷昊的神秘。
正在房間裡愁眉不展,她的門被敲響,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務人員匆匆告知:“馮博士,三號實驗體出狀況了。”
馮寧不得不收回思緒,匆匆趕往實驗室。
在一個除了頂部才有通風孔的密閉實驗室裡,一個身材並不高大卻肌肉虯結的亞洲面孔正縮在一團不停地抽搐著,他身上的經脈血管都已暴起,附在面板下猶如蚯蚓一般,看上去不知道有多噁心。
在她的身邊,站著一個沒有穿白大褂的年青男子,低聲道:“他怎麼樣?”
馮寧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排斥反應太強,毀了吧。”
那年青人使了個眼色,一名醫務人員按下了掣鈕,一道肉眼可見的白色氣體從通風口噴下來,那實驗體的抽搐更加厲害,沒幾下便不再動彈。
馮寧沒有再看下去,像這樣的一幕她已經見到了很多次,早就變得麻木了,其實當這個人成為實驗物件的時候,就註定了這樣的結局,人類自身的基因組都沒有能夠完全破解,又何況想再融合多一對染色體呢,無論是死還是變成像外面那樣渾身流著膿血除了殺戮呼吸這種本能什麼都不知道的怪物,他們都已經回不到人的狀態,或許對於他們來說,死才是唯一的解脫。
馮寧不想他們再受更多的痛苦了。
“馮寧,我有件事想跟你說。”那年青人追在馮寧的身後道。
馮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