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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不免再度扭回頭去,竟見是裴鈞已探身出了自己那邊的車窗,這才得以探手撈來他這駕車的簾布,而哪怕是做著此等僭越又危險的事情,這一刻裴鈞迎在冬日豔陽下的笑臉卻依舊眉眼和煦、一容俊逸,滿是同往日一般的悠然和快意。
這依舊與他每一次見到的裴鈞都一樣,無論被他戲謔作弄、談及正事或僅僅是向他討好逢迎,裴鈞這一身篤定與安閒似乎永不會因任何事而更改,似乎永遠都會這樣下去,正如那三句朝中背地裡說起裴鈞常用的評述一般:
官骨入髓,笑靨如肌,有皮卻無心。
“晉王爺瞧什麼呢?”裴鈞狹長的眉眼很快便注意到姜越手中,“承平婚書?嫁妝禮單?”
姜越好笑地看了他片刻:“裴大人想知道?”
裴鈞一點頭,便見姜越再次抬起右手修長的食指來,一曲一直向他勾了一勾。
“……”
裴鈞哀嘆認命地叫了車伕停車,裹著身上狐裘抄上個裝糕點的匣子,在冰天雪地裡呵著白氣走下車去,兩步跨到姜越車邊,掀了簾子一彎腰,見車廂當中寬敞舒適,姜越正坐在正對門簾的一壁,膝上攤著卷軸,右手邊的空座上還擺有一張放著杯盞的小方几,狀似正在喝茶。
他先給姜越揖手見禮,然後撿了左壁空座坐下,接著就把藏在裘袍下的糕點匣子掏出來往姜越跟前一遞:“半飽炊的梅花酥,王爺您嚐嚐。”
姜越略有遲疑地看他一眼,這才接過木匣來。裴鈞的手得了空,便撿過姜越手邊的小茶壺來給他倒出一杯茶:“來,王爺就酥喝茶。”
姜越垂眸拉開手裡木匣,只見當中為防震顫而墊有厚厚紗布,其上規規矩矩碼放著六枚水紅色的精巧酥餅,好似因沒被開啟過,故直到現在也還甕著一絲餘溫。
一旁的裴鈞見姜越一直盯著匣子不開吃,便偏頭嘆了一聲:“王爺這是沒胃口呢,還是怕臣下了毒?”
姜越一時失了笑,搖搖頭:“孤不過多瞧瞧罷了,料裴大人也不是那般不惜珍饈之人。”他把膝上的卷軸拿起來遞在裴鈞手中,又在裴鈞的注視下抬指拿出一塊酥吃下——酥的大小剛好一口,不油不膩,咬下去脆軟適宜,花餡兒清新,竟叫鼻中也似能聞見梅香一般。
“裴大人擇食有道,孤是又沾光了。”姜越吃罷,喝了口茶方道。
“非也非也,王爺可不是沾光。”裴鈞一邊展開卷軸一邊客客氣氣地笑,“臣是不大喜歡清淡吃食的,這酥本就是臣特地為您備的。王爺您喜歡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