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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偲稍稍平復,便低聲問李偲道:“等送了你爹回去,你有何打算?”
李偲兩眼瞅著石板地,唇一抖:“你們真能放還我爹?”
裴鈞倚在闌干上看向他,嘆口氣道:“方才那位張大人,別看樣子冷,心可比我熱。他不會想要為難你。”
“不會為難……”李偲悽然冷笑,“你們京城裡頭的一個個官,誰不會這麼說?你們上上下下官官相護,嘴裡又能有幾句真話!我被唐家構陷,一路從梧州押來京城,層層審問那麼多次,從沒有認過一次罪,可到了刑部,也一樣是被打入死牢!”
李偲轉頭瞪向裴鈞,兩道粗眉將額心擰成個結,咬牙恨道:“裴大人,你以為我爹當初為何不敢上京告狀?他就是早知道上京控訴必有性命之憂,故才一怯二忍不敢動身!他清廉了一輩子,被州官門閥壓榨排擠,也苦了一輩子,原想近年已可告老還鄉,著我成婚後含飴弄孫,誰知等來的卻竟是……”
說到此他一時哽咽,拾袖揩了把眼睛,惡嘆道:“方才那道士裝扮的大人,既是由了那張大人叫師父,又與裴大人共進退,必定也是官居高位之人罷?可就連如此人物與裴大人你……也救不得我爹,那這一朝上下,究竟是黑成了什麼情狀?往上數法司、內閣和天宮裡的皇上,一個個也定然是絕頂的昏聵……”
“李偲,慎言哪。”裴鈞閉目一嘆,沉沉打斷他,“爾父消殞是為制所害,你如今既已脫身,便還是小心口舌罷。”
“既是為制所害,小心能有何用?”李偲氣急反問,“我在獄中聽聞唐家被捕,卻也在獄中聽聞我爹喪命,說到底來,朝廷抓唐家,是為了讓天下人知道朝廷的仁明,知道朝廷能夠殺貪官查汙吏罷了,可打死我爹,卻是要堵住天下人喊冤的嘴!裴大人,我爹和南地貪墨只是這天下層出不窮的萬萬冤抑之一,而今見我爹一身先死,慘烈如斯,天下千百樁覆盆之冤,又還有誰人敢揭!”
此話帶出的憤恨、不甘,似燒空草野的烈火,熊熊燃在李偲眼中。裴鈞在這樣的目光中,片息竟似看見了多年前跪在先父牌位前痛哭的自己。
他定了定神剛想繼續勸慰李偲,這時身後廂房的門卻開了。
李偲當即站起身來,裴鈞也回頭望去,只見是張三當先走出來,肅容向李偲頓了頓首,接著便負手匆匆行往前院去。
跟在張三身後出來的姜越已又戴上了面具,此時看向裴鈞,也向他點了點頭。
片刻後,兩個衙役從前院小跑而來,抬手請裴鈞三人移步。姜越走在裴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