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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程度上可以說,莫鬱華跟他是處在一個相互競爭的位置上,關係淡漠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畢業後的去留,袁教授曾經專門找過紀廷,他說:“有時我們幾個醫院裡的老傢伙之間討論,也是這麼認為――今年這一批實習醫生中,最優秀的兩個恰恰好分在我們普外。紀廷,你跟小莫確實都非常優秀,但是你也知道,每年最終能簽下來的,並不全是最優秀的學生,其中的意思應該不需要我多說,所以,你和莫鬱華兩人,很有可能沒法同時留下,對於這個我感到很惋惜,但是也是無奈的。莫鬱華是我們本校的學生,你則是老錢向我力薦的,對於你們,在感情上我是絕對平等的,說句實在話,論資質,她不如你,論用心,你不如她。”
袁教授的話語重心長,紀廷也沉思了一會,他問:“教授,是我平時不夠努力嗎?”
“不,你很努力,也足夠嚴謹,但是你沒有真正投入心思,這是你最大的問題所在。”
袁教授畢竟是睿智的,紀廷想,也許教授說得對。對於很多事情,他只是習慣性地做到最好,但他並不一定喜歡,所以當他的大腦在冷靜完美地做一件事情,他的心是抽離的。相反,往往越是他喜歡的事,他偏偏越是做不好,越是他愛的人,他越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對於他來說,能夠最終簽下來固然好,然而籤不下來,也不強求,他不願意為了一個名額頭破血流,總會有一所醫院可以容身。在這個城市裡,遠有比留在這個全國知名的大醫院要重要的東西。
他覺得自己其實是個很傻的人,不管他離家來到這個城市的理由多麼冠冕堂皇、理所當然,事實上,只有自己明白,他倉皇地做這樣的決定,不顧一切地來到這裡,不過是為了陳朗沒頭沒尾的一句帶著暗示的話,以及自己固執認定的一個事實。
這個城市多麼大啊,燈紅酒綠,盛世繁華,要淹沒一個人是多麼的容易。她在哪裡?他該怎麼找到她?他沒有答案,也完全沒有頭緒。陳朗也許是知情的,但紀廷知道他不會告訴他,他也不會傻到去求他,他有自己深藏的驕傲。那個黃昏,陳朗挑釁的笑容他銘記在心,或許,他遠比劉季林要厭惡那個自以為是的人。
除了值班和休息外,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裡遊走,這樣的滄海尋一粟,愚蠢到可笑,他甚至不確定她是否真的生活在這裡,但他必須這樣,因為太害怕再在原地等待,過去的兩年裡,他覺得自己猶如汪洋中的一座孤島,絕望地矗立在那裡,守望著也許永遠等待不到的東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