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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客人會在晚上拜訪主人家, 田伯開門迎接他家少爺的時候,看見李璃居然也跟在身側,還是忍不住愣了愣, 疑惑地望向樊之遠。
宮宴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樊之遠不想解釋太多,他只想跟李璃好好談一談, 坦誠布公地談。
“王爺, 請。”樊之遠率先走進將軍府,一路往書房而去。
後面的李璃也施施然走進去, 不過經過田伯身邊的時候,卻忽然給了一個笑容:“田管家昨日對小報記者的細心照顧,都是一家人,本王就不謝了。”
李璃說完這句話很快就小跑地跟上大步而去的樊之遠,彷彿真的只是隨口一句, 可身後的田伯卻忽然出了一身冷汗。
書房裡,沒有人在乎李璃那句下棋的藉口,上了茶, 親衛便將房門關上了。
這裡就他們兩人。
李璃眨了眨眼睛,接著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孤男寡男一室, 將軍這麼做, 也太容易令人遐想了。”
樊之遠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臉上不為所動, 他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從昨日到今日, 王爺對下臣之語,句句話中有話, 所作所為,仿若故布迷陣, 讓人著實猜不透。樊某是乾脆之人,不喜這故作高深,王爺若有想法,今日不如直言。”
樊之遠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也是他的誠意所在,否則以他的性子,能動手,就不會動嘴。
然而李璃卻沒有坐下來,只是拿著扇子在書房裡轉了一圈,似乎在看整個佈局,眼裡充滿了好奇。
樊之遠皺了皺眉,繼續道:“今日之語,入你我之耳,不會有他人得知,下臣可以發誓,請王爺放心。”
話說到這份上,若是李璃再不識抬舉,還是那樣裝傻扮痴,拿一臉深情糾纏他,樊之遠非常肯定,他不會再給人一點面子。
事實上,李璃聽到這話,的確收起了那份玩笑之心,回頭看著樊之遠道:“這可是將軍你說的。”
樊之遠點頭:“無論今日王爺有什麼目的,樊某絕不跟任何人提及,哪怕你圖謀不軌,意在染指江山,我也當沒聽見。”
燕帝無嗣,李璃自是最有利的繼承人,而這位顯然不是無能之輩,不甘心有這個想法實屬正常。
甚至陰暗點想,燕帝后宮一無所出,怕也逃不開他的手筆,與那位被扶上傀儡位置,卻無力駕馭權臣的皇帝相比,後者不管是心智還是手段都更為強大,而且蟄伏多年,裝傻賣痴,耐心也是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