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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沒多擔心自己說錯話,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
“我祖輩皆生於此,自然要守著這份根,僅此而已”,歐延淺笑著回應,“倒是你,這半月來可住得習慣?”
“當然!”
景年連連點頭,促狹道,“在這兒住了才知道,原來上京的皇子府也不過如此……”
“既如此,便多住上幾日。”
歐延喝了口茶,溫聲道。
這可使不得……
景年吃糕點的動作略一頓,呵呵笑了笑,沒回答,反倒主動道:“我都忘了問,莊主這一路一切都順利吧?上京的事可解決好了?”
自歐延忽然決定返程,景年便禁不住時刻擔心他的安危,現在平安回來,便是最好的結果,出於關心這麼一問,倒並無意窺探他到底回去做了什麼。
歐延稍一停頓,卻是正了色,“我也正打算對你說此事。”
景年微蹙眉,他如此態度,難免叫她心頭一緊。
“我之所以匆忙轉道回京,是因為途中收到宮中密信,朝廷命官沈氏一家一夜間慘遭滅門——”
景年正欲掀起茶盞蓋子的手一鬆,啪一聲,蓋子又落回到原處。
那滅門二字,就如一陣寒氣,直灌進心口,連帶著頭皮都有些發麻。
“怎……怎麼回事?”
她面上再無一絲笑意,完全懵了。
“至今未尋到兇手,但可以確定,兇手本來是想悄無聲息地在深夜行兇,可沈府人丁眾多,還是鬧出了不小動靜,驚動了左右鄰舍,可惜官府趕到時,為時已晚。”
歐延目光幽深,似能看到當時的慘狀,“沈府上下包括下人奴僕,統共五十七口人,只有一人生還。”
景年四肢冰冷,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十七口人……除了一人外,其他全部……?
“那沈氏沈大人,任戶部尚書十餘年,膝下只有一女,名叫沈傾城。我幼年在上京居住時,父母與沈家交好,往來甚多,與沈小姐也頗為熟識,她小我六歲,我便也一直將她視作胞妹,這次慘案,沈家拼死在事發時將她送出了府,也唯她一人倖存了下來,我作為兄長,不管是對此案,還是她,都不能坐視不管。”
歐延神色肅穆,“我趕回去時,傾城已被官府找到,可因為親眼目睹那般慘案,受刺激頗深,整個人情況極不穩定。為了她身體著想,上京那邊事情基本安排好後,我和阿昕還有六哥商議一番,最終還是決定由我先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