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立夏(5)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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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是萬不能當做沒看見的, 嚶鳴忙上前蹲了個福,說:“幹阿瑪, 嚶鳴給您請安了。”
輔政大臣之首的薛尚章, 老姓薛尼特氏。那個姓氏曾經是草原上最果勇的一族, 什爾幹之戰中,殺得僅剩九人,照樣蕩平一個旗。很長一段時間裡, 提起薛尼特氏, 就有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功效。
如今雖從龍入關多年,但骨子裡流淌的那種倔強和驍勇, 從來不曾熄滅。薛尚章是標準的蒙古漢子, 膀大腰圓, 生得極其彪悍。有時候他並不是真的要將你怎麼樣, 但那雙鷹一般的眼睛,和洪鐘一樣的聲量,都會讓人有即將被拆吃入腹的不安感。
還好深知並沒有遺傳他的相貌, 但脾氣和他有七分相像, 過於剛正,愛憎也分明。有時候嚶鳴有些想不通,自己怎麼能和深知成為知心的朋友,想來是彼此需要取長補短吧,自己缺乏深知那份決斷, 深知的圓滑當然也略輸她一段。
嚶鳴對於這位幹阿瑪, 說多熟絡談不上, 但因為他是深知的阿瑪,尚有幾分親近知心。以前跟著深知上他們府裡小住,她也去請安,薛公爺常會說上兩句家常話,也會有個笑模樣。因此別人如何將他說得十惡不赦,嚶鳴卻從來沒有真正感覺到過。
夜色昏沉,簷下牛皮紙燈籠的光穿透黑暗,照亮薛公爺的半邊臉。他點點頭,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靜靜看著她,忽然微哽了下,匆忙轉過頭去。
嚶鳴心頭狠狠被撞了一下,她知道他看見她,想起深知來了。雖然對權力的慾望,驅使他把唯一的女兒推進了深淵,但事到如今,他心裡也還是會痛。
當初深知和她說起宮中歲月,曾那樣毫不掩飾地恨過她阿瑪,深知走後,嚶鳴也覺得應當歸咎於他。可如今在宮裡遇見他,那種喪女之痛還未從他眉眼間消散,他必須如常當值,繼續維持這種騎虎難下的傲慢。
然而他的背微微有些佝僂了,他不像納公爺,平時懂得保養自己。納公爺一年四季蟲草當零嘴兒嚼,早中晚三頓羊乳,哪怕羊死絕了也得想轍給他弄來。就這麼的,他還天天抱怨家裡女人不夠體貼,要上外頭找人給他揉身子扦腳……薛公爺早年在軍中出生入死,是實權派,也是實幹派。大馬金刀的歲月裡橫跨過來,沒有那麼精細的要求。
“幹阿瑪,您要保重身子。”這時候不能多說什麼,見了也唯有多行兩個禮罷了。嚶鳴又衝他蹲安,挎著食盒邁過了隆宗門。
松格怕她傷感,用力樓了摟她的胳膊。她勉強笑了笑,偏過頭瞧一眼,薛公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