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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面而已,他是個溫文有禮的人,屈身朝裴二郎行了個揖禮——
「裴將軍。」
裴二郎沒說話,依舊靜靜地看著他,一點面子也沒給。
我有些尷尬,又道:「二叔,秀才公原是咱們小桃的教書先生,如今考過了鄉試,三月裡他就要入京趕考了。」
他終於有了反應,神情依舊淡漠,「春闈應在二月,為何三月裡才去京中?」
秀才忙道:「原是在二月的,今年年關朝中多事,聖上前不久下旨將殿試改到了五月裡。」
朝中多事,想來便是那樁軍火案鬧的了。
裴二郎點了點頭,沒再說話,我接著道:「三月春闈也應準備出發了,東西可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該帶的都帶了,鄉試時正值天寒,如今已然回暖,護膝便不再帶去了,玉娘做的那隻黑羔毛袋墊甚好,我帶上了,考試時可放在凳子上……」
「那個,秀才你先回去吧,我站著有些累,今日不多聊了。」
「哦哦,好,那你記得敷下腳,不然明天走不成路了。」
秀才依依不捨地朝我們揖禮離開,三步兩回頭。
我也不知為何,心裡直髮虛,沒敢再去看裴二郎,耷拉著腦袋,被他攙扶著回了二樓房間。
進了屋子,不用再面對裴二郎,頓時鬆了口氣。
方才之舉,並不是秀才僭越,而是在他考上舉人之後,已經同我商議過,想在進京趕考之前,將我們二人的事給定下。
所謂的定下,自然是要告訴裴家人。
所謂的裴家人,自然是裴二郎了。
放妻書他早就籤給我了,我要嫁給秀才,沒什麼於理不合的。
只是名義上到底是他家寡嫂,相伴多年,該跟他商榷一下。
他今日回了雲安縣,正是機會。
可是我不知為何心裡發虛,總覺得做了什麼不光彩的事。
這麼一想,又不太舒服,沒偷沒搶,有什麼不光彩的,天要下雨孃要嫁人,大將軍家的寡嫂不想守節,一點也不丟人。
更何況,我感覺裴二郎這次回來,總顯得怪怪的,讓人心裡沒底。
我下定決心,明日見了他,就跟他說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