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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男人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就越容易把他具體化,等結了婚,差不多就把那個男人據為己有了,像毛姐一樣,開口就是:“我們家老丁哪……”、“我那個死鬼老丁呢……”
女人要達到哲學家的高度,需要經歷好些個具體的男人,所以如果你聽到一個女人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可以推斷出她已經遇到過好些個不是好東西的男人了,不然她捨不得用這個“都”字。當然有些書呆子女人,看多了書,從書本中看出這一點,或者一些談虎色變的女人,被嚇破了膽,從他人經歷中看出這一點,不在此列。
楊紅現在突然以一個哲學家的眼光來看待男人和女人,主要是一種精神勝利法,想給自己吃一帖安慰劑。既然普天之下的男人都是這樣的,那麼自己也就不是世界上唯一一個運氣不好、嫁了“淫詩”的女人了。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我們一再要求大家要經常想到世界上還有三分之二的人在受苦的原因,也許這也是為什麼雷鋒同志在生活上要向低標準看齊的原因。
老早就有人說過,中國人不患貧,只患不均。窮不可怕,可怕的是別人都不窮,只有自己一個人窮。苦不可怕,只要大家都在受苦,我的苦就不算什麼了,就可以欣慰地說:“人生就是一場苦難”。既然人生就是一場苦難,那還等什麼?還不趕快去苦?不苦就不算經過了人生。
哲學家楊紅很快就為自己的理論找到了一些例子,看看自己這棟樓的夫妻,雖不是新婚,但也都結婚不久,也沒見誰成天卿卿我我,如膠似漆的,多半都是自己忙自己的,有一些也跟周寧一樣,忙著打牌下棋,還有一些經常吵吵鬧鬧。大打出手的也不罕見。
楊紅開始還怕別人看見周寧不在家陪她要議論,總把門關著,後來發現對這一點反而沒人過問。楊紅向毛姐抱怨周寧愛打牌下棋時,毛姐還說:“暑假裡,無事幹嘛。你叫他幹什麼呢?”
想到這些,楊紅只好嘆口氣,在心裡說:男人都是“淫詩”。既然是“詩”,就多少有點詩意,不是全然沒有情,但他們的情是有很強的目的性的。既然是“淫”詩,轉來轉去就脫不了那個性字,主題結構,平仄韻律,修辭造句,花言巧語,都是圍繞一個性在轉。
情詩一般的女人遇到淫詩一般的男人,都會有一段時間無法理解,都要經過一番痛苦才能擦亮眼睛。等到她們認識到男人都是淫詩的時候,她們就覺醒了。覺醒之後,有的就反叛了,有的就墮落了,有的就絕望了,有的就認命了。反叛的女人就變得痛恨男人,處處跟男人作對,用自己的姿色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