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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渡聽完,面不改色地衝她一笑:“嗯。”
他一抬頭,就看見駱聞舟和陶然一人沉著一張加班臉走了過來,陶然隔著幾步遠衝他招招手。
費渡就慢悠悠地走過去,衝陶然笑出了八顆牙:“哥,相親怎麼樣?”
費渡分寸感十足,說改,他就連稱呼再肢體語言全改了,說不添亂就不添亂,搖身一變,他成了個親近又不過分的兄弟。
“別提了。”陶然一言難盡地擺擺手,看了眼巴巴的何母一眼,示意費渡跟他們到一邊去,“過來一下,有幾個事跟你確認。”
“怎麼了?”費渡一邊走,一邊懶洋洋地說,“你終於發覺當警察沒前途了嗎?我早就說了,我司樓下食堂賣油條的都比你們隊長工資高。”
駱隊長一聲沒吭也能被他見縫插針地惡損一句,冤得整個人都餓了,沒好氣地叫過個值班員,給人塞了一把零錢:“去那個二十四小時店買點油條回來。”
何母探著頭,一直目送著費渡他們走遠,她坐在角落裡,眼淚已經幹了,在眼球上結成了一層透明的膜,倒映著冷冷的城市和冷冷的夜色。
忽然,她的手機響了,那是個早被眾多智慧機淘汰出市場的玩意,只有接打電話功能。
她整個人哆嗦了一下,慌里慌張地接起來:“喂?”
電話那邊傳來“沙沙”的雜音,隨後,一個怪異的聲音傳來:“你看見那個律師了嗎?他本來是收錢幫那些少爺們說話的,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才半夜來舉報,現在警察已經明確知道了誰是兇手。他們現在肯定很忙吧?證據確鑿,可是不好掩蓋——現在你願意相信我了嗎?”
何母乾裂的嘴唇顫了顫,幾不可聞地說:“你到底是誰?”
“我是幫你的人,”那個古怪的聲音說,“外面的事太複雜,你根本就不懂。他們對你好,是怕你出去亂說,因為兇手是有來頭的,他們不敢抓。”
何母一點一點睜大了眼睛。
那古怪的聲音問:“你做好準備了嗎?”
這時,陶然直接把費渡領進了自己辦公室,掏出幾張相片,單刀直入地指著上面那條銀灰色的條紋領帶:“這種領帶你見過嗎?”
費渡掃了一眼:“爛大街款,人手一條。”
陶然:“張東來有嗎?”
費渡一愣,臉上鬧著玩的笑意倏地散了大半:“什麼意思?”
駱聞舟冷眼旁觀,發現這小子真是敏銳,就是可惜,不往正經地方使:“就是你想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