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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尋求父親的援助。父親這次雖然如幽靈般地靠近了他,卻好像又沒有看見他似的。
“父親!”男孩喊了起來。雖然聽不到聲音,可是他那恐怖的痛苦力量卻逼近了那個沉靜而孤獨的人。父親轉過臉來注視著他。
父親用畫家的探詢眼神,小心翼翼地凝視他那滿懷哀求的眼睛,無力地微笑著,輕輕地、溫柔而哀憐地向他點了點頭。可是,在這裡他是無能為力的。他是絕望的——只有在那麼一瞬間,父親那嚴肅的臉上掠過愛與苦惱的影子。在那短短的一瞬間,他已經不是堅強的父親,而是個可憐無助的兄弟。
接著他的眼神又朝前筆直看去,又像剛才一樣慢慢地踏著腳步走去了。
比埃雷看著父親走遠了,消失了。他驚愕地看著小小的池子、小徑和花園在他面前變暗,像霧一般地消沉而去。他的太陽穴隱隱作痛,喉嚨像燒焦了般地乾渴,使得他醒了過來,這才知道自己一個人孤獨地睡在黑暗的小房間裡的床上。他覺得很不可思議,試著去回想夢中的情景,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疲倦無力地在床上翻來覆去。
最後,他的意識終於慢慢地清醒了,他自己也鬆了一口氣。頭疼固然叫人討厭,但還是可以忍受的。這和噩夢中那叫人氣絕的感覺比起來,簡直是輕鬆而甜美的了。
這些痛苦有什麼好處呢?比埃雷縮在被窩裡,心裡想著。到底為什麼要生病呢?如果是處罰的話——到底為什麼非受處罰不可呢?他並沒有吃被禁止吃的東西。上一次他吃了半熟的李子而弄壞了肚子,那是被禁止的,明明被禁止的,而他卻吃了,受到應有的報應,那是他自己活該。可是這次呢?為什麼他現在要睡在床上呢?為什麼他非嘔吐不可呢?為什麼頭要疼得像針刺般呢?
他已經醒來好久了,母親又進到房間裡來。母親拉開窗簾,溫柔的夕陽餘暉安詳地瀉滿整個房間。
“你怎麼樣?睡得好嗎?”
他沒有回答,平躺著,眼睛向上凝視著母親。母親很吃驚地接受了他的眼神。那是異常認真的探詢般的眼神。
“沒有發燒。”她安心地想。
“現在想吃點什麼嗎?”
比埃雷無力地搖搖頭。
“要我拿什麼來嗎?”
“水。”他低聲地說。
她給他喝水,但他像小鳥般地只沾了一下,就又閉上眼睛。
突然母親的房間裡響起了如雷的鋼琴聲,像巨大的浪濤般洶湧而來。
“你聽見了嗎?”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