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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作壽,我玩票失敗了,今天我還得來那出《武家坡》。”說時,望了望大家一笑。清秋心裡,好生疑惑,她鬧了大虧空之後,病得死去活來,只昨天沒有去看她,怎麼今天完全好了?而且是這樣的歡喜。向來她是看不起人的,今天何以這樣高興和親熱?這真是奇怪了,難道自己的生日,還會引起她的興趣嗎?那倒未必。不但清秋是這樣想,這壽堂一大部分人也是這樣想。她前幾天如喪家之犬一般,何以突然快樂到這步田地呢?不過大家雖如此想,也沒有法問了出來,都擱在心裡。這舞廳上,已經安設了一排一排的椅子,一張椅子面前一副茶點。燕西笑著,請大家入座,一面就有聽差將大鼓娘由露臺下平梯上引上來。佩芳、鄢是初出來玩,玉芬又高興不過,她們都願意聽書,其餘的人也就沒有肯散的。燕西一班朋友,有接著電話的,也都來了,所以也有一點小熱鬧。到了晚上吃壽酒的時候,臨時就加了五席,家裡人自然沒有不到的。這其間卻只有鶴蓀在酒席上坐了一半的時候,推著有事下了席。女賓裡頭的烏二小姐,正坐在壽星夫婦的一桌,回過頭來,一看鶴蓀要走,便笑道:“二爺,我有一件事託你。”說著,走近前來道:“我有一個外國女朋友,音樂很好,還會幾種外國語,有什麼上等家庭課,請你介紹一兩處。”鶴蓀說著可以,走出了飯廳外,烏二小姐又覺著想出了一句什麼話要追加似的,一直追到走廊上,回頭望了一望,低低地笑道:“你們老七知道嗎?”鶴蓀道:“大概知道吧?但是回頭怕要打小牌,他未必走得開。”烏二小姐道:“你先去,我就來,你和他們說,我決不失信的。”說畢,匆匆又歸座了。只說到這裡,那邊桌上,已有人催烏二小姐喝酒,便回座了?br
鶴蓀輕輕悄悄地走到外邊。今天家裡的汽車,都沒有開出去,就分付金榮,叫汽車伕開一輛車到曾小姐家裡去。汽車伕們坐在家裡,是找不著外花的,誰也願意送了幾位少爺出門,不是牌局,便是飯局,總可以得幾文。而今又聽說是到曾小姐家去,更是樂大發了。鶴蓀溜出大門,坐上汽車,就直上曾美雲家來。原來曾美雲和家庭脫離關係的,自己在東城另覓了一幢帶著濃厚洋味的房子,一人單獨住家。屋子裡除了幾個不甚相干的疏遠親戚而外,其餘就是僕役們。她在這裡,無論怎樣交際,也沒有人來干涉她。有些男朋友,以為她這裡,又文明,又便利,也常在她這裡聚會。鶴蓀和曾美雲的感情,較之平常人又不同一點,有時竟可借她這地方請客。客請多了,曾美雲多次作陪,也不能不回請一次。今晚這一會,就是曾美雲回席,除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