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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練字的時候,宜嘉便有些走神,總是想起父親要回來這事。
江明霽見她心不在焉的模樣,連粉團似的臉上,沾了墨都渾然不知,起身過去,拿了帕子,替她擦了臉。
臉上的觸感,總算叫宜嘉回了神,她人還是懵懵地,雖不明所以,倒是乖乖揚著臉,任由二哥的動作,等二哥把帕子拿開,看見那上頭黑乎乎的一團,才知道自己犯了蠢,臉驀地一紅,訥訥地叫了聲“二哥”。
江明霽正在銅盆裡洗手,聞言回頭,輕“嗯”了聲,示意宜嘉,自己在聽。
宜嘉便放心地說下去了,“二哥,你還記得父親的模樣嗎?”
江明霽擦手的動作一頓,想起來,江三爺去湖州的時候,宜嘉尚在襁褓之中,自是不記得父親的模樣。不知怎的,想到這裡,再看宜嘉,便覺得很憐惜她。
他自己為生母所厭惡,從未因此難過或是失落過。他這個人性子便是很涼薄,旁人喜他厭他,他都從不在意。或許也正是因為他的不在意,祝姨娘才覺得他涼薄。可現在這事落到宜嘉身上,他便莫名地覺得很不忍。
總覺得她一個小小的人兒,這樣稚嫩,不該經歷這些。
放下手裡的巾帕,江明霽走回宜嘉身邊,看著她滿是期待的眼神,沉默了片刻,道,“父親生得英俊,寫的一手好字。至於性子,同二伯父更像,溫文儒雅。等你見了他,便知道了。”
宜嘉乖乖地點了頭,在腦中想象著父親的模樣。只仍是很模糊。
但很快,她便沒工夫想父親的事了。過了初七,族學就開學了。
考慮到今年幾個孫兒都要參加院試,江老太爺便沒有急著回應天府,留在了家中。時不時地,叫上郎君們考較一番,就連夜裡,族學也點著燈。
宜嘉知曉縣試對二哥的重要性,更不敢隨意打擾,見二哥唸書這般辛苦,便叫董媽媽熬了些補湯,每日都準時帶著丫鬟,去給二哥送補湯。
日子一日一日地過,很快便到了三月。院試的日子也愈發地近了。
宜嘉帶著寶音去暮清院。
天氣漸暖,但夜裡仍還有些涼意,她便披了件薄披風。到了暮清院,忍冬見她,已是很習以為常了,因宜嘉生得玉雪可愛,性子又乖巧懂事,暮清院上下,沒有誰不喜歡她的。
忍冬亦是,面上含笑,俯身柔聲叫了聲“五小姐”。
宜嘉衝她輕輕點頭,去書房找二哥。見宜嘉來,江明霽放下筆,到羅漢榻上坐下。寶音端了當歸黃芪烏骨雞湯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