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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下,直達這裡。”
她羞得無地自容,他們年紀都不小了,其實多少也知道一點。他是對她動情了,動情才會如飢似渴。她有些怯懦,壯了膽兒又摸一下,“等成親了……”
他把她的手壓住了,語不成調,“要糊了。”
她嗤地一下,“讓你物色個通房,怎麼不聽呢?”
他說不要,“我只要你。”
她重新靠過去,在他下頜親了一記,“這話我記一輩子,往後要動心思,你可仔細皮。”
他訕笑了下,“真有那一天,不用你動手,我自己劃花自己的臉,成不成?”
還有什麼不足的?青澀的少年人,到一起就是一輩子。要沒有那麼多波折,不知是怎樣十全十美的人生。可惜了……她想起值房裡那個人就犯愁,不知他走了沒有。既然今晚能潛進宮,就說明那天書房的話全不算數。果然她高興得太早了,她以為他至少能言必行,原來信錯了。
她攬緊了他的手臂,輕輕瑟縮一下,他知道她冷了,解下大氅包住她,“回去吧,快立冬了,沒的凍著。”
她說不回去,“我害怕回去。”
並不是因為難分難捨才不願意回去,是因為“害怕”。他聽出端倪了,追問她為什麼,頌銀本不想告訴他的,可豫親王大婚當夜闖進她值房,這種事已經很嚴重了,看來到最後還是改主意了,以後不可能撂下。
她委屈地嘟囔:“你來時,我值房裡還有個人。”
他訝然,立時就明白了,憤然一拂袍角起身,“我不把他大卸八塊,我容字倒起寫!”
頌銀忙拉住他,“我當時沒告訴你,就是怕起衝突。他夜闖內務府是罪,你翻牆進內務府就不是罪麼?兩下里都沒好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他著急起來,“他有沒有欺負你?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他要是動你一根寒毛,我這就進他豫王府,扒光他兩個福晉的衣裳。”
頌銀哭笑不得,“扒女人衣裳算好漢?”
“他欺負我的女人,我不弄死他的女人?”
“給他個理由休了她們,上陳條請旨娶我?”她儘量安撫他,“小不忍則亂大謀,你放心,他這回是訴衷腸來了,沒有對我怎麼樣。我就是覺得這人實在太放肆,乾的事真不把皇上放在眼裡。這紫禁城成了他們家後院了,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眼下時局緊張,你就是拿住他,他到時候反咬一口說我和他有染,那我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還是煞煞性兒,這事鴉雀不聞地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