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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改變了她前半生的貧苦和卑微,讓她衣食無憂,後者成了她後半生唯一的寄託。
“姨娘就是高興……”夏姨娘低聲呢喃著,眼睛裡流出了淚,手摸了摸兒子的臉,道,“你別怪姨娘和林若柳鬧,姨娘是怕你為了她,不肯娶妻了。這不行的,妾就是妾,妾也只是妾,上不了檯面的,姨娘知道的。”
她自己就是妾,當了幾十年,別人看起來,她衣食無憂,主母也從不為難,逢年過節,都有賞賜,稱得上舒舒服服,就連嫂子都羨慕她,可妾就是妾,是上不了檯面的。她日日待著宣香院裡,除了明思堂,哪裡都不去,她知足,她守著本分,兒子才能過得好。
但林若柳不是,她太不知道本分了,太不肯知足了。她會霸著大郎,她的心太大了,一個妾,怎麼可以有那種心思?她會害了大郎的。
陸致聽得鼻子一酸,抬手替淚眼漣漣的生母擦了臉,低聲道,“兒子知道,兒子不怪您。”
夏姨娘自己擦了淚,露出笑,眼角有細細的皺紋,笑起來就很明顯,“不說這些了,今天是喜日子,不該哭的。姨娘就是太高興了,一想到你就要成家了,就心裡高興。姨娘也不盼你當什麼大官,平平安安的,夫妻和睦,膝下有兒有女,姨娘心裡就知足了。都這麼晚了,姨娘該回去了,你早點睡,明日還要去上值。”
陸致起身,“我送您。”
送到月門外,夏姨娘就不要兒子送了,硬叫他回去,陸致答應了,她才帶著個嬤嬤走了。
陸致在月門外站了會兒,肩上落了些雪,寒意都鑽進骨頭縫裡了,他才回過神,朝回走。
採紅在廡廊下,見他回來了,便屈膝福身,“大爺今日是歇林姨娘那裡,還是……”
陸致搖搖頭,“我去書房。”
採紅應下,很快叫僕婦送了爐子進書房,又怕自家主子要留宿書房,還抱了床錦衾,把書房裡的榻鋪上了,拍的鬆軟了,才要退出去。
陸致正坐在書桌前發怔,聽見腳步聲,抬了眼,見採紅正要退下,倒是喊了她,“你上個月告假,說你娘病了。如今可好了?”
採紅自是受寵若驚,忙道,“回大爺,奴婢娘好多了。您給的銀子,奴婢哥哥拿去請了大夫,吃了半個月的藥,現在能下床了。奴婢想,銀子不能叫您出,這樣不合規矩,奴婢這個月起,月銀就不要了,反正吃住都在府裡,也花不了什麼。”
陸致好歹是府裡的大爺,怎麼會缺那麼點錢,採紅、採蓮兩人,伺候了他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