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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退回人群后方,轉身前可以瞥了紀懷故一眼。
紀懷故面露窘態,思忖間手上力道漸輕,橫在胸前的劍也傾斜下去。他頂著數人的視線,嘴唇翕動了半天,還是放不下這個臉,梗著脖子狡辯道:“我不是說前輩的壞話。”
傾風和顏悅色地一聲笑:“沒事,我知道你諷刺的是我。”
紀懷故各般心緒交錯起伏,問得自然也不怎麼平和:“你究竟是什麼大妖遺澤?不必再戲耍我等了吧?”
“界南這樣的苦寒之地,遠不似京城鍾靈毓秀,唯有荒山衰草,落日斜陽,難出奇才。”傾風彎腰拍了拍衣襬,將上面蹭到的灰塵撣去,說得風輕雲淡,“我這人從不說謊,我的確沒有襲承什麼大妖遺澤,師父只是看我可憐才教我學劍。”
紀懷故將信將疑,但見傾風說得太過真切,到底沒有吭聲。
那頭狐妖卻“呲”了口氣,嚷嚷著叫喚起來:“陳傾風,你果然好惡心,我更討厭你了!你能不能說幾句人話?”
傾風戲弄他就直白多了:“我師父說了,做人做事,要留七分餘地。你這隻鄉野之狐懂什麼?這叫中庸之道。”
$1!?”柳隨月用氣音插嘴,“七分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紀懷故怎麼可能聽不出她句句帶諷,字字帶刺,心下很不痛快,握劍的手指在粗糙刻紋上用力扣劃,用力咬著牙根暗罵。
他出生權貴,身邊人皆是捧著他、順著他,便算是官居高位的權臣,也不會當面駁斥他的話,又哪裡受過傾風這樣的奚落?
只是此事確實是他失了道理,他不想因此與傾風起了衝突,反叫狐狸看好戲,於是強行忍下了。
好在傾風沒繼續抓著這個錯處含沙射影,抬頭又逗起那隻暴躁的蠢狐狸。
“無尾狐,你如今還剩幾條尾巴?”
$1!——”狐妖本在看戲,被傾風一挑又抓狂道:“陳傾風!就算你今日跪下求饒,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傾風困惑:“說來奇怪,斬你尾巴的是我師父,為何好像你更恨我?”
狐妖說得振振有詞:“我輸給你師父,那叫技不如人,我認了。可你在旁邊笑話我,用你人族的話說,那叫厚顏無恥,德行缺失!”
傾風欣慰道:“看來你這幾年除修行外,還多唸了兩本書。那我也得斬你一條尾巴,才能叫你願賭服輸。”
“你來管我做什麼!那猢猻罵你師父,你就這樣放過?”狐妖不大高明地挑唆道,“打他啊!不打他一頓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