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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妖的木身就是如此。不必介懷。)
荒郊裡天干林燥, 遠處的青石旁還有一片焚燒過的寥落殘痕,深黑的土地上長出了一叢新草。靜謐四野中,倦鳥暮歸還林, 掠雲騰飛,落於舊巢。
花妖耳朵微動,轉向動靜來處,遙望著清邃山林,端秀面容上有種支離的空洞。素手如荼,在臉上輕拭。
傾風見她久不回話, 撿起地上的一顆小石塊砸到她腳邊,叫道:“姑娘,還在嗎?我回答了你,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一件事?我們陛下呢?”
花妖只垂眸看著自己手心,眼中神采無存,顯然神思已不在此處。
“不是吧?又走了?”傾風怨悱道,“你們這幫妖都好不講道理,不打招呼也罷,走之前能不能先把我給放出去?每次都要勞我親自動手。下回見面, 我真是要打你的!”
湖上的花妖抬起手,在臉上摸到一片離枝的樹葉。葉片碧綠完整, 從她指縫間滑落,掉在她身前的水面上。
盪開的水紋驟然間模糊了倒影的面容。
對面的聲音波瀾不驚地道:“我不知你與陛下有何深切糾葛。可你既然違逆祿折衝的旨意, 攜人藏身於昌碣, 想來也是不願斬殺陛下, 為何不放了他?”
林別敘說:“而今祿折衝已抽走人境國運, 也算是得償所願, 陛下於他已無用處。你將陛下還回人境, 也算是留人境百姓一條生路。”
衍盈抬頭看他,唇色慘白,躑躅間有些不敢發問,顫聲道:“人境痛喪國運,災禍接踵間,傷亡了多少百姓?”
林別敘閉口不談劍主問世,只面不改色地道:“不必你擔憂。正如先生常說,人族如水流不斷,草生不滅。縱使無白澤或國運庇佑,也會如枯木再春,生生不息。尋舟自渡,終有日出月落,夜盡晝來之時。”
花妖唇角微動,面色更是白勝一分,耳邊起了陣嗡嗡的鳴響,方止住她各種悚然的猜測。
林別敘推敲著腹稿,那頭花妖忽然行著禮同他道:“奴家得解了。”
林別敘正要出口的話沒了用處,古怪道:“你得解了?”
花妖:“煩君一夜,多有得罪。”
林別敘察覺到傾風已醒,便拂袖一揮,將自己的妖域收回。
依舊是孤月照空夜,一片冷清。
“多謝先生。”
花妖再次福了福身,那窈窕的身形盡數化為一團細碎的白花,隨風捲走,化為碎玉似的光華。
林別敘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