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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撐著膝蓋艱難起身。因受妖王的妖力威壓,又受龍脈戾氣侵蝕,稍一提氣便感覺萬蟻噬骨,死咬著牙關,才跌跌撞撞地走出那片濃郁霧氣。
如若不是有人境的國運護他身外,恐怕他已受那戾氣影響而喪失理智。
“真狠啊。”貔貅還在嘖嘖稱奇,“那花妖我只見過幾面,還以為她沒什麼膽氣,是個有心無力,又婦人之仁的尋常大妖,懶得同她打交道。不料最後卻要承她救命的大恩。”
要不是衍盈那與祿折衝相剋的妖術,連林別敘都扛不住龍脈的暴動,昌碣還有誰能壓住妖王的這次衝鋒?
貔貅彎下腰,想撈起地上的一捧白花。
那些妖力所化的花瓣不過是鏡花水月的虛像,從他指縫間無情穿過。如一層厚厚的霜雪,籠罩了千萬家的樓臺。
可惜殘餘的力量支撐不過數息便徹底流盡,最後露出下方的青瓦與泥石。
貔貅是個不喜歡講規矩的人,但很講道義。他直起身,朝著前方鄭重拜了三拜。嘴邊還是那句如出一轍的許諾:“往後我供你作我映蔚的座上賓……”
他說完這句,頓了頓,想到傾風要是在的話,指定得陰陽怪氣地諷他一句:“你映蔚的座上賓位可真值錢。”
貔貅頓時覺得有點沒意思,長長嘆了口氣,抓著地上沙土朝前灑了一把。
紀從宣看他動作,眼淚有些不受控,險些滾落下來。心裡頭全是些自己也理不清的頭緒,只覺得又空又滿,塞著他從未有過的感受。
此境之間,或許只有他,會為衍盈的離去覺得難過了。可他與衍盈又算不上是什麼朋友,三年多里欺騙居多,彼此間沒有過兩句真話。這樣的情誼也算真實嗎?
這樣一想,紀從宣更覺悽愴了。
“你哭什麼?”貔貅奇怪看著他說,“你們先生沒死呢,白澤要是死了,妖境怎麼也得變個天,來場大雨大風的為他送送行。陳傾風就更別說了,她命硬得很……算了,忘了你聾,浪費我口舌。”
紀從宣看著他嘴唇一張一合,依稀聽見了幾個字,才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哭了。慘笑兩聲,沒有去擦臉上的淚,只是自我唾棄地道:“我太沒用。”
“是啊。”貔貅接過話,並很有自知之明地道,“不過這回我也沒派上什麼用場。”
龍脈加之那棵有近千年道行的古木,沒有山河劍清道,今古幾人能扛住?那當年也不必劍分兩界了。
貔貅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祿折衝到底是什麼大妖啊?他簡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