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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了一片薄薄的人形紙皮,順著牆面滑到了地上——他每日時辰有限,到點了就得歇。
這人形紙皮一看就是某位奇才剪的,邊緣比狗啃的還不如,臉上用筆寥寥勾了幾畫,依稀能辨認出一分江世寧的影子,只是臉頰上頂著兩坨胭脂紅,詭異之中透著股傻氣。
紙皮在地上橫屍了沒一會兒,就犯起了君子病,再度詐屍而起,皺眉盯著薛閒:“前兩日我就想說了,你怎的連筷子也拿不好?”
薛閒撩起眼皮不鹹不淡地掃了他一眼:“託你吉言,我上半身也癱了很久,最近剛能坐起來,筷子還使不靈。”
說完抬手便甩了個暗器,正中江世寧腦門,把紙皮人閣下又砸回了地上,似乎很不耐煩。
江世寧艱難地扭頭看了眼暗器:呸,雞骨頭!
紙人消停了片刻,再度想起什麼般垂死掙扎起來:“打個商量,明晚能別在我臉上糊兩團紅粉麼。”
薛閒這回更懶,只答了一個字:“不。”
江世寧:“……”
所謂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如果不是薛閒幫他弄了這副紙糊的身體,他還不知渾渾噩噩地在哪處飄著呢。
不過單是這件事,江世寧就有些想不通透——
徽州地廣,閒置的空宅不少,隨便一間都能供他暫時棲身,他卻偏偏挑了江家醫堂這麼間燒禿了的廢屋,也不知是中了哪門子邪。況且,薛閒來這兒的第一天就說過,他來辦一件要緊事。可四天過去了,除了吃,他只幹了一件事,就是順手幫江世寧剪了個紙人。
總不至於要緊事就是剪紙人吧?
江世寧薄薄一片在冰涼的地上貼了一會兒,再度想起什麼似的詐了起來。
薛閒脾氣不好,兩回一來就不耐煩了,第三回直接堵到:“再開口剪了你的嘴,有話明早再說。”
江世寧急忙道:“最後一句。”
薛閒瞥了他一眼:“你一說話我就腦仁疼,聽多了要癱,閉嘴。”
“方才我進門後頭好像跟了人,我進院牆的時候瞥了一眼,似乎是個和尚,腰裡掛著銅錢串子,我估摸著,這會兒該到門口了罷。”江世寧說完一腦袋栽回地上,紙人便再沒了動靜。
至此,他今天的時辰就用完了,直到天黑,他都不能動彈也不能開口,頂多能當個旁觀。
薛閒:“……”
和尚跟著鬼,能幹什麼?
一個腰眼裡掛著銅錢串子的和尚跟著鬼,還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