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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而知道湔雪下落的人,也或許只有極音。我只想找到極音,我並不在乎他是怎樣的人,有如何的相貌,我只在乎他能否讓我見到靈山湔雪。
轉瞬間,腦海中劃過若干思緒,思考了半天,也總結不出什麼來,只好乾巴巴地說,“他的琴彈得很好,你聽到剛才的音樂了嗎?我從未聽過那麼好的曲子,一定是極音彈的。”
冬允頓了一下,突然輕輕地揚起嘴角,彎起的眼角帶著幾分寵溺的笑意,“那樣的水平怎能和極音相比呢?”
“說得你好像極音一樣。”我撇撇嘴,“莫非你連彈琴也隱藏了實力?”
他還是在笑,“我的琴彈得真得很糟糕,所以早就放棄了。那天你聽到的,已經是我的最高水準了。”
“是嘛?”我表示懷疑。
“是啊。”
“極音的琴到底彈得有多好?”
“恩,怎麼說呢。有種達到音之極限的一般感覺。若他要你悲,你便會落下淚來,若他要你喜,你便會不自覺地隨之哼起小曲。”冬允慢慢地說,“不過他多半是悲的。他喜歡在湖邊彈琴,彈琴的時候,沒有表情,也不看琴盤,只是發呆一樣盯著湖水。然而,他雖然表情平平,琴聲依然如同大江破浪,排山倒海,聽他琴的人,江湖高手、市井街販、煙花女子、教書先生、行人、轎伕、孩童、老人、衙役,他們不管有什麼樣的心情,在聽到他的音樂時,都不由把藏在心底的悲傷事翻出來了。”
“聽說極音的武器也與聲音有關,他琴若是出神入化的好,也不出所料。”我插了一句嘴。
“不,不是你想的這樣。”他如閒話家常一般地說著,腳步卻不停,“極音是一個很特別的人,他很執著,但是又對很多事情很無所謂。他殺起人來乾淨利落,但是卻又對與他無關的生物抱著十足的憐憫。他從來不喜歡為別人演奏,也不喜歡為任何目的而演奏,他演奏只是因為他自己想,旁邊恰好有人的話,就聽吧。那些江湖上傳聞他的琴與他的武功有關係的,基本上都是謠傳。”
“聽起來這麼神秘。”
“他是很神秘。”冬允笑得如沐清風,拉著冬允的手,原本週圍猙獰的樹影、白霧都變得不再可怕。他們化為夢境一樣柔軟的白色,包圍著我們。冬允的腳步緩慢,但我們行進得卻很快。我從過度的緊張裡慢慢放鬆了下來,我的腦海浮現了一個本早就該出現的問題。
為什麼冬允這樣瞭解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