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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當不可抗的外力足夠大時,遺憾就會淡一些。他可以麻痺自己:看啊,真不賴我,我盡力了,我沒辦法。
交通事故中,己方全責是最難受的,因為無人可怨,唯有自責。
他太想找個人來怪罪了。怪一陣惱人的風,怪一場不合時宜的雨,怪一團聚散無常的雲。然而,放眼四顧,他只能怪罪自己。
他垂眼看向自己的手。
他用這雙寫情歌的手,扼殺了他自己的情緣。這樣毫無保留、生死與共的愛,再也不會有了。他是一個,擁有萬千擁躉的失敗者。
還有一點,每每想起,他都哭笑不得——為了拒絕自己,那小子竟然寫了篇稿子?!寫了篇稿子!這得是多狠的心,像tm命題作文!以“別了,聲哥”為主題,起承轉合都有,結尾還昇華了。
他神色悽然迷茫,感到心臟幾乎出現一種生理性的痛楚,幾次深呼吸才有所緩和。呆坐許久,他才想起自己正在工作,慌忙對導演說:“我準備好了,再試試吧。”
“已經拍完了,這一條可以,”對方朝他比個OK,“想保一條嗎?”
他愣了一下,鬆了口氣,連連搖頭。
太好了,不知不覺就把最難的一場戲演完了。就像小孩子去打針,哭嚎掙扎之際被告知已經扎完了。
九月底,戲份殺青後,他去南方錄了一期節目——在某音樂綜藝給導師當嘉賓。
節目籌備時,導演曾向他發出邀約。他覺得自己還年輕,造詣不足以為人師,便讓雨哥婉拒了,不過可以做一期嘉賓。雨哥說,本來也沒想讓他去當導師,因為價沒談攏。
錄製結束,飛回J城時,網購的考研用書已經到了,靜靜地堆在茶几上。霧草,這麼多……他陷進沙發,盯著那一堆書,學習的決心稍稍動搖了一下。
除了歌詞,他很久沒背東西了,也不知腦子有沒有生鏽。
“你買東西,快遞咋寫我名?一般不都是郵到你助理那去嗎?”弟弟坐在了過來,很自然地把腳丫子搭上茶几。他冷冷瞥去一眼,對方訕笑著默默把腳放回拖鞋。
“我暫時不想讓人知道我要考研,你嘴嚴點,別出去亂說。”
“《復調音樂》、《對位與賦格教程》、《曲式學》……”弟弟翻看著那些參考書,“在實踐中學習不好嗎,有必要考研嗎?而且,你哪有時間在學校上課。”
管聲無所謂地說:“時間都是擠出來的,我現有的知識,不足以支撐我寫出更有新意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