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木馬來處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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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媛皺起眉,滿臉恚怒,吐屬亦變得惡毒起來:“我願想著教訓那賤婢幾下也就罷了,不料,才叫人打了她兩耳光,她就開始滿口胡言亂語,說什麼‘原來你是縣主,是我們姑娘的親妹妹’、又說什麼‘我們姑娘也有個與縣主一樣的木馬’。”
她擰眉撇嘴,時妒時恨,語聲驀地尖利:“這賤蹄子算個什麼東西?竟敢這般說話?我那時候正拿著父親親手給我雕的小木馬,這賤婢居然胡亂攀扯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我焉給不驚怒?遂叫我下死力打她,不想她竟還一直亂叫。我這才覺出不對,便把人都給遣開了,單留她問話。”
她按住胸口喘息,雙眉聳立,似彼時盛怒,此際猶存。
“後來呢?”陳瀅問她,面色無波。
郭媛沒見過煙柳,這很正常,畢竟煙柳是附馬爺亡妻韓氏的丫鬟,而興濟伯夫人程氏又抱著別的心思,自不會叫煙柳輕易見人。
而煙柳雖不識郭媛,卻認出她手中木雕,猜出她身份,於是叫破,郭媛向來唯我獨尊,驟然聽聞此事,其心情亦可想而知。
“後來我就問那賤婢為何這樣說,那賤婢就把父親的事兒都告訴了我。”郭媛的語聲傳來,神情似有些悲傷,復又轉作怨憎:“聽了她的話,我忽然就明白了好些事。”
她看向陳瀅,眼神空洞,像在透過她,望住別一個人。
“從我小時候起,我就很少見父親笑。”她的語聲變得極輕,如若呢喃:“他總是鬱鬱寡歡的,無論我多麼聽話討好、多麼地想要親近他,他也總是當面笑得親熱,轉過臉來,就又變得很悲傷、很寂寞,好似全天下的人都對不起他,好似我與母親在他身邊,他便受了絕大的委屈。”
郭媛忽爾笑了一下,有些蒼涼地,旋即,那笑容又像花兒,謝盡殘紅,只餘枯萎。
“聽那賤婢說出始末,我方才知道,我從前委實是太傻了。父親原來……原來從不曾喜歡過我……和我娘。”她直勾勾盯著某處,眸光虛渺,好似說話的不是她,而是另一個人。
“父親喜歡的,是他死去的髮妻;父親思念的,也是他遠在山東的那個女兒。就算父親在對我笑、在溫柔地陪娘說話,可他的心,卻根本不在我們身上。”她的兩手緊緊絞住衣帶,像是要把什麼絞碎,神情怨毒。
“父親心心念唸的,從來只有那對賤母女,我和我娘在他眼裡,連園子裡的花花草草都不如。”她乾笑了兩聲,眼底卻荒蕪:“我一早就發現了,父親時常會對著花草說話,拿著小撣塵給花兒掃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