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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深入,恐怖和神秘感愈發濃厚。昏暗的幽魂光芒勉強照亮著大廳,整個空間被無數根巨大的骨頭支柱支撐著,彷彿進入了一個由骨骼構建的迷宮。
迷宮的中央櫃檯上,擺著一株半枯的草......也許是一株半枯的灌木。
那就是大銀行的行長,海涅·韋恩斯。
祂的身體乾癟而彎曲,佝僂的像一株枯萎的老樹,又像一條蜿蜒前行的蛇。面板上長滿了青苔和藤曼,那是一種半植物半動物的生物,彷彿是骨銀大銀行裡最為陰暗、最富有生命力的存在。
根莖處的千張面容被歲月刻畫得如同風化的岩石,皺紋如同枯枝盤旋,眼睛深陷而且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彷彿一切的陰謀和詭計都藏在他的瞳孔之中。
每一片細小的褶皺都是祂的面容,面面不同。枯槁的根莖插在盆栽的深紅色泥土中,在看到高大的山羊怪物緩步走到身前時,祂咯吱咯吱的彎下細瘦的脊樑,對尊貴的主人以示尊敬。
“尊貴的主人,骨銀大銀行在過去的血月週期內共收到兩百萬小鬼頭存款,放貸八十萬小鬼頭,淨利潤在一百萬小鬼頭以上,絕沒有辜負您對我們熱切期盼!”
與龐大驚悚的身軀和麵容截然相反的是,銀行長的聲音清脆悅耳,彷彿是月下鳴唱的夜鶯,有似枝頭歌唱的黃鸝,輕柔的聲線中帶著難以察覺的諂媚,雖然祂的位子已經坐到貪慾之城的最高,但祂總有要諂媚的物件。
祂的老闆,祂的主人,祂往後一生都要兢兢業業侍奉的大主子,【貪婪】之王·高布賽克。
“嗯,穹頂上掛著的幽魂少了一些,看來這一週期的壞賬不多。”
高布賽克昏黃的琥珀眼球向上一瞥,那方形深邃的眼眸一瞬間掃過銀行頂端懸著的巨大圓形鑄鐵牢籠——它們之中很多都是空蕩蕩的。空洞的目光一掃而過,只留下無智的魂靈本能的顫慄。
後果就是銀行裡的照明情況一下子時斷時續起來......
“額,尊貴的主人,這就是您忠誠的銀行長要向您反映的問題,壞賬魂靈的供給已經有些捉襟見肘,銀行裡的庫存也已經不多了,我們是不是要特別調撥出一筆資金來專門用於銀行內部照明維......”
“你指的是你在前段時間私自挪用的那二十萬小鬼頭存款?”
骨銀大銀行行長的含在口中的話語驟然一滯。
“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發現那筆不菲的費用被用到銀行建設的任何一個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