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晏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己一句,損自己一句,或是冤枉委屈了自己,即便嘴上不說,心裡也恨著,更不用說逮著還嘴,總要言辭比他更厲害才覺出氣,後來漸漸覺著何必,不辯不爭,眼界有高低,知事有深淺,不過但憑著一顆好心做事罷了。聽人說了甚,再難聽的也笑笑而已,幾句話都放不下,將來遇著大事還能怎麼著呢?”
吳媽媽笑道:“我的乖乖,不瞞奶奶說,底下多少痴心妄想的丫鬟們羨慕嫉妒,酸溜溜說奶奶不過有張爹媽生的好臉,她們哪知大爺見的美人多了,最終在這裡痴情,還不是因為奶奶心裡有這樣的丘壑。”
香蘭忍不住笑道:“我多少斤兩,旁人不知,莫非媽媽也不知?都是尋常人,我其實懦弱狹隘得緊,當初剛來府裡,一心一意覺著自己比旁人高出一頭,自己處處都是不甘願,可是美玉蒙了塵,落在這樣是非泥淖裡。吃了多少虧才知誰都不得小看,為人終究要謙卑平和些。”
吳媽媽抬起頭,只見香蘭膚光勝雪,如明珠生暈,不由暗歎誰能想到這鮮花嫩柳一樣的姑娘短短几年曆經多少坎坷,如今穩重知事,心胸只怕也是讓委屈撐大的。
這事便從此揭過,無人再提。
卻說白駒過隙,日月如梭,一晃便過了一年。林錦樓成親以來再無別項貪求之心,千辛萬苦想得到的人,終於跟他互訴鍾情,每日回來都圍著他團團轉,他便心滿意足。他每日推脫應酬,早早回家,跟香蘭一處說話取樂,或他去批閱公函,香蘭便捧著書蜷在貴妃榻上看,時不時過來給他添茶,兩人默默無言,卻靜謐恬淡。香蘭偶教他畫畫兒,寫累了他便提了燈,拉香蘭到院子裡散散,夜色裡偷香她幾口,將她攬在懷裡,聞著她髮香,便覺著一切很圓滿,彷彿活了將要三十年,才剛剛吃了顆定心丸,快活得讓他有些恍惚。
香蘭心裡也暗暗驚奇,林錦樓原是個應酬極多,積年裡風月中行走之人,自成親後,外頭的應酬竟一概免了,推脫不過也早早回來,極樂意在家似的,得了閒兒常帶她出去轉轉,到戲園子裡聽戲、上酒樓裡吃席、到好景緻地方看景兒,時不時還去莊子上住幾日。可仍是個頤指氣使的壞脾氣,說一不二,可氣頭過去,瞧她真委屈不搭理自己了,便又厚著臉皮回來猴在她身上,裝傻充愣,彷彿剛才沒那回事似的,讓人哭笑不得。香蘭心裡明白,這霸王一輩子也當不成溫柔小意、謙和體貼的小郎君,還時不常的欺負她,硬要她依著自己的意思來,可她瞧見那混蛋卻心裡頭歡喜,說不出的踏實。
這一日,林錦樓同香蘭往世交家中做客,途經泰裕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