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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聿珩是在午後醒過來的,經過醫生檢查,可以轉回普通病房。
薄夫人等人都一窩蜂去看他,應如願也想去,但老宅的周管家先擋住她的去路,說——
薄老爺子要見她。
薄公館書房內,應如願低著頭站在辦公桌前,心跳逐漸走快。
老爺子確認薄聿珩情況穩定後,也就不著急去看他了,還吩咐周管家去跟醫院裡的薄夫人說:“聿珩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別打擾他太久。”
周管家應了“是”,然後退下離開。
這一下,書房內就只剩下應如願獨自面對薄老爺子了。
她不由得屏住呼吸。
在這個薄家,應如願最怕的不是還不知道她跟薄聿珩私情的薄夫人。
而是知道他們私情,但還默許他們在一起的薄老爺子。
因為她非常清楚,老爺子的這份默許,不是真的同意他們在一起,而是沒有把她放在眼裡,覺得她如螻蟻那般無足輕重。
想解決,他隨時可以解決——他有一百種方式解決。
這種地位、權利、心理上的凌駕和壓迫,讓她膽怯。
薄老爺子也不急著跟她對話,而是先一件件處理著事務。
販毒、挾持人質、開槍傷人,這涉及警局,他親自跟局長通了電話,又派了薄祈翊去配合取證;
薄聿珩受傷的事情也瞞不住,杭城這邊致電關心,港城那邊也來電詢問,他不卑不亢一一回復;
集團裡的事務也不可一日無主,他提拔了幾個高管,在薄聿珩可以好轉之前,暫時代為處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在這三個小時裡,時不時有人進出書房,來跟薄老爺子彙報這個彙報那個,經過應如願身邊時,都會暗中覷她一眼。
應如願起初還有些無所適從的難堪,但到最後,就只忙著難受了。
她站了太久,感覺自己的腸子都直了,身體的血液都在往下湧去,頭暈目眩。
啊……
原來光是罰站,什麼都不做,也是一種難捱的刑罰。
應如願閉了一下眼睛。
就在她快要撐不住了的時候,薄老爺子才像想起她這個人似的,抬起頭看她,竟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
“如願啊,跟我說說,聿珩是怎麼受的傷?”
應如願就知道他要問這個。
但她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好,不是怕承擔責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