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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字。”
“更無謂以此換取什麼。”
寧懿鳳眼輕嘲:“那便是所謂的信義?”
她垂手,撥弄著自己的鎏金護甲,語聲慵然:“太傅以為本宮不知麼?本宮的母后臨終前,曾將皇兄與本宮託付給太傅照拂。”
她輕笑:“母后應當未曾想到,竟是這樣的照拂法。”
傅隨舟終是抬眼。
他的眉眼疏寒,如靜水深潭,不見雜念。
“先太后確實與臣說過此事。臣也曾答允過。”
“陛下與公主七歲啟蒙時,臣便自請前往南書房授課。一連十載,直至太子元服,公主及笄,應當也算不負先皇后所託。”
寧懿睨著他,尾指上的鎏金護甲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在長案上,像是想起了多年前的舊事。
那時候,她還年幼。
印象裡的傅隨舟是個容貌清雋的少年。
語聲溫潤,性情溫斂。
是諸位夫子裡她最喜歡的一位。
她第一次寫自己的名字,還是傅隨舟教會的她。
後來,她到了豆蔻年紀。
傅隨舟也從清雋少年長成冷淡疏離的青年。
白衫玉冠,眉目清冷,似雪中的松竹。
那時候,她年少無知。似乎很喜歡這種男人。
還因此親手寫了封情信給他。
當然,傅隨舟並沒有給她回信。
在她追上去詢問此事的時候,回應也極其冷淡。
只讓她往後別再寫這樣的書
信。
不止是他,還有其餘男人。
再後來,她負氣離開了南書房,即便是聽聞傅隨舟成了她皇兄的太傅,也沒再去見過他。
直至,那場東宮小宴——
她斂下了思緒,重新笑了起來。
“多少年前的舊事了,本宮早已忘得一乾二淨。”
“虧得太傅還記得。”
寧懿漫不經心地撫了撫自己的裙裾,像是拂去記憶裡一枚塵埃。
繼而,纖細的玉指重新抬起,停留在他的腰間的玉帶上。
她傾身過去,鮮豔的紅唇抬起:“本宮不記當初。只看如今。如今賜婚的聖旨已落,太傅又已不再是少年時,誰又知道,太傅是否還能勝任本宮的駙馬?”
傅隨舟眉心微皺。
他隔著衣袖將寧懿的皓腕壓下,語聲微沉地提醒她:“公主,這是在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