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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晚間,崔夙應左相林華的夫人樊氏之邀前往林府賞月。樊氏乃是林華的繼室,如今年不過四十,此番借賞月之名是假,替丈夫分憂是真,因此從一開始起,話題便有意無意地往太后的病情上引。
雖說不是八月十五中秋佳節,但天上圓盤一般的月亮照樣散發出陣陣銀輝。林府花園中擺開了一桌酒席,樊氏親自執壺相陪,而就在她殷勤勸酒的時候,一個丫鬟突然匆匆忙忙地奔了進來,低聲在樊氏的耳邊嘟囔了幾句。須臾,這個剛剛很是健談的中年婦人臉色大變,手中酒壺也險些拿不住了。
崔夙見樊氏臉色不對,心中不免有些猜測。左相林華是先帝早年就開始任用的老臣了,論年紀比太后更年長几歲,只是一直身體健旺精神矍鑠,所以始終沒有退下來。林華雖說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建樹,和稀泥的本事卻一流,所以,憑藉調和朝臣守舊派和少壯派的能力,他穩坐左相之位已經有十五年了。而正是這樣一個權勢赫赫的宰相,卻在元配去世之後續娶了樊氏為夫人,從未納妾,從這一點來說,能夠讓樊氏色變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是內宅家事。
揮手斥退了報事的僕人,樊氏便強笑道:“郡主切莫見怪,他們就是大驚小怪的,不是什麼大事。”
她一邊說一邊繼續為崔夙斟酒,但由於心不在焉,最後竟連酒漫溢位來也沒有發覺。直到崔夙輕咳了一聲,她方才手忙腳亂地擦拭了幾下,最後發覺越遮掩越不像樣,乾脆深深嘆了一口氣。
崔夙愈發覺得有事,索性直言問道:“夫人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樊氏臉上剛剛還勉強維持的一絲笑容突然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難以掩飾的憂色。沉吟片刻,她終於咬咬牙道:“橫豎郡主都是要知道的,剛剛那丫頭來報的是今日黃昏外頭髮生的一件大事。傳言說魏國公世子在長樂坊太康院門口被人打了,而那個乞丐居然當街大叫耳東為王。你說說,太后病倒的這個當口冒出這樣一檔子事,豈不能叫人心亂?”
耳東為王!
聯想到太后那時冷笑著說岳州太守陳蕪舟上書的事情,崔夙旋即心中一沉。所謂耳東不過就是一個陳字,耳東為王無疑指的就是陳氏為王。但是,倘若這真的是魏國公陳家演出的戲碼,絕對不會用這樣拙劣的說辭,更不會將堂堂魏國公世子牽連進去,什麼被人打的鬧劇就不用提了。而樊氏之所以如此憂心忡忡,正應了關心則亂這四個字。
“夫人大約是在擔心令嬡吧?”
樊氏被崔夙一語道中了心思,眼神中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