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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了,下意識地模仿別人表達對死者尊重和悲傷的動作。”
陶然想了想,追問:“如果不是蓋住整張臉呢?比如只是一張小紙條,粘在死者頭髮上,只蓋住他額頭到眼睛之間那一小塊。”
“額頭?長輩教訓小孩,強勢的人欺負弱勢的人,懲罰寵物……都會擊打額頭——還有可能代表一張標籤,商場賣的東西才貼,紙條上寫了什麼?”
“錢。”
費渡挑了一下眉,他的長眉幾乎要斜斜沒入鬢角,看上去有種冷峻的俊美。
“怎麼?”
“不知道,一個字太少了,過度解讀容易誤導。”費渡一笑,“陶然,到你家了。”
陶然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和他討論的太多了,他推開車門正想走,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回頭問:“你吃飯了嗎,上去等會,我給你下碗餛飩。”
費渡明顯一愣,目光有一瞬間滑開了:“你邀請我去你家?不怕進展太快了?”
他雖然把話說得很曖昧,人卻坐在車裡沒動。
“不想來就說不想來,反正你也不差這一口。”陶然握住車門,微微彎下腰,“手伸出來。”
費渡莫名其妙地伸出手,陶然掏出一把東西塞進他手心:“你想投入一片大海的時候,最好的辦法是換好衣服,自己下去遊兩圈,而不是死抱著個救生圈在旁邊泡腳——你並不想掰彎我,別再胡鬧了,哥回家了,你回去開車慢點。”
費渡沉默地看著他走進有些老舊的筒子樓,低頭看了看陶然給他的東西。那是他早晨送花時候夾的卡片,香水味還沒散淨,還有一把奶糖。
奶糖是個挺古老的牌子,好幾年沒在市面上見過了,費渡一直以為廠家倒閉了,不知道陶然從哪找來的……
也可能是以前吃剩的過期糖,反正散裝看不見生產日期。
費渡剝開一顆吃了——舊時的便宜貨,口感很糙,黏牙,好在夠甜。
他開啟音響,把陶然聽了直皺眉的那首歌重新拎出來無限迴圈,安靜地坐了一會。
直到將一把糖都吃完,他才起身換到駕駛座,剛一動,他發現車上還落了張照片。
那是一張很小的證件照,掉到了座椅縫隙,收拾的時候沒看見。
費渡開啟內建車燈,拿起那張屬於死者的證件照片。不同於方才青面獠牙的屍體,這一次,他看清了死者的長相。
費渡盯著照片上那年輕人額角的月牙疤,緩緩地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