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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都扔在院子裡,木梳子,鏡子,被面……家裡沒人,我弟弟在網咖,我爸在打牌,都是她自己扔出去的。太平間的大夫說她可能,那個叫什麼,肝昏迷了?所以把自己的東西都扔出去了,她想要跑。沒跑掉。”
陳見夏呆呆看著這個幾乎要喝睡著的女孩。
李燃坐過來,耳語道,你別聽她胡扯。
“胡扯?”
“講完她媽怎麼死的就到鍾了,她平時都這麼混的,那些男的最喜歡救風塵,愛聽這種。”
這個場景實在詭異,一個五十多歲的叔叔在唱《向天再借五百年》,震耳欲聾,陳見夏懷裡抱著一個女孩,李燃卻近在咫尺,湊在她耳邊講話,熱氣噴得她有些戰慄,癢癢的,暈暈的。
“李燃,吃醋了?今天被人截和了。”
舒家桐爸爸主動走過來,指著豆豆對李燃說道:“今天你這個同學搶在你前面把豆豆點走了。”
整場酒局他都像個佛爺一樣,因為不能喝酒,就坐在那裡,周圍形成一個結界,看上去是牢籠,反過來,李燃他們才是籠子裡的人,無論多熱鬧,都彷彿是一群被他觀賞的猴兒,或許就是為了讓他過乾癮才假裝玩得開心。
陳見夏不知道該不該敬他一下,把豆豆甩到一邊不厚道,坐著敬酒又不禮貌,一邊糾結著一邊舉起酒杯:“舒叔叔、舒?叔叔……舒?”
這三個字連在一起居然這麼奇怪,她怎麼會剛發現?
陳見夏跟自己的口齒較勁,居然贏得舒家桐爸爸大笑,說,高才生挺有意思,不用喝了,隨意。
本以為就這麼過去了,舒家桐爸爸舉著杯茶水,忽然對豆豆一聲大喝:“起來!”
豆豆的假睫毛顫了顫。見夏知道她在裝睡。
“讓你起來,聽不見?我的場子那麼好混?!”
老人臉上陰惻惻的笑容變成了明晃晃的威壓,唱歌的人也噤聲了,陳見夏覺得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凝成了固體,喘不進肺裡。
“叔,我陪你喝吧。”
李燃這時候站起來。
這時候周圍的陪客們才活絡起來,好像終於等到了老爺想看的戲碼,竟然開始起鬨。
“英雄救美!”有個一直跟在舒家桐爸爸身邊跑前跑後的幫襯喊得最起勁兒,把歌都切了。
老頭笑笑:“一整晚看你都沒怎麼喝,酒量那麼好,陪我來杯純的吧!”
李燃說,好。
陳見夏愕然看他倒了大半杯人頭馬,一口氣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