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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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子,剝出松仁遞給她,也好打發時長。
衛府的馬車卻跟烏龜似得,越走越慢,之後乾脆就停了下來。外頭婆子一臉為難地過來,道:“小娘子稍安,街集上有人鬧事,圍了好些人,車一時過不去,要等巡街使過來疏散了人群才能走。”
衛繁好奇:“可知道什麼事?”
婆子道:“打發小廝去看了,還不知究底,遠打遠就見車翻了,碎了好些酒罈子,這都能聞到酒味。”
衛繁抽抽鼻子,果然有酒味,清冽醇香:“還是好酒呢。 ”
綠萼急道:“小娘子還關心酒呢,也不知要耽誤到幾時,上門作客,遲了總不好。”
衛繁拈一小撮松子仁在嘴裡:“我雖不風雅,但也知道賞梅落雪時最佳,你們看外面大日頭,梅花都曬蔫了,還有什麼看頭。馬塞車堵,非人力可為,怎能怨怪我們失禮。安心。”想想似有不足,對綠俏說,“綠俏姐姐,你叫婆子去買包酥瓊葉,要張老四家的,哥哥說張老四家的最酥脆。”
酥瓊葉也就炸得薄脆塗蜜的饅頭片,綠俏哭笑不得,領命去車外吩咐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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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這邊一株百年老樹下,或坐或躺或跪聚著幾個乞丐,其中一個小乞兒仰天席地躺在那,墊著頭,翹著腿,腳上套的破鞋露出腳趾頭,腳趾頭上繫著一根線,線上拴著一隻紙鳶,這紙鳶不過巴掌大小,飛在半高,跟只蛾子似得撲楞著翅膀。
他身邊鋪著一張破席,躺著一個老乞丐,很是愜意地闔著雙目、曬著太陽。另一個乞兒跪坐一邊,亂蓬蓬的發,木呆呆的眼,眉毛擰了十八道彎,眼見就能擠出苦汁來。
小乞兒扭頭,很是不滿他苦大仇深的樣子,催道:“怎麼停了?快唱,唱好點,不然怎麼討得來錢?”
苦臉乞丐翻翻死魚眼,揀起一根筷子,移過一個破碗,半死不活地唱道:“被天席地,何用高床?襤褸春秋,何必紫裳?殘羹飽腹,何佐醴嘗?死生無定,何思虛妄?千秋月在,何望北邙?四海為家,我自在逍遙,哇哈哈,哈哈哈……”再哈就染上哭腔了。
小乞兒聽罷,抬起頭掃他一眼:“唉!未解其中之落拓自在。”
苦臉乞丐翻翻眼皮,不吱聲。
躺著的老乞丐笑:“好了,就你事多,不要為難他了。再說,你這小調東拉西扯,亂七八糟,盡是自欺之語。”
“怎麼就自欺了?堪破人世萬物,灑脫不羈,天地任爾暢遊……再說了,三年臭要飯,皇帝也不換!”
“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