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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表情,那意思是哀求吳有仁,萬一這事兒傳到了京裡,吳大人你可得幫幫忙啊!他心裡這時候都開始盤算該出多少“謝禮”給吳有仁和楊澤了,當然這份謝禮,最後還是要算在嚴家人頭上的,誰讓是他們惹出來的禍事呢!
楊澤轉過了屏風,果然看到了屏風的後面有一張大床,床上躺著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人,可讓他呼驚的是,床的邊上,竟然趴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這少年頭髮亂蓬蓬的,衣服也頗破舊,正側著臉趴在床上,看樣子是睡著了。
楊澤心下感慨,看來嚴家裡的人,不全是隻知爭奪財產的人,也有關心自家老爺的人,只是很可惜,看這少年的外表,尤其是那身和外面嚴家兒孫全然不同的舊衣服,估計著這也就是個僕人吧!
他回過頭,對吳有仁低聲說道:“真是讓人唏噓,這位嚴家老爺子此時,身邊竟然只有這麼一個僕人照看,外面那些子孫都不如一個外人啊!”
吳有仁點了點頭,小聲道:“看來,這是一個忠僕。”
西門修忙道:“對對,善人之家,當然會有忠僕!”嚴家有忠僕,多多少少也算是好事兒,總能抵消那麼一點點外面不孝子孫的壞事兒。
西門修說話的聲音大了些,把床邊趴著的少年吵醒了,少年支起身子,回過頭看到了上來的三人,他大吃一驚,站起身來,卻不知所措,沒有像外面那些嚴家人那樣,立即跪下行禮,而是手足無措地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楊澤噓了聲,晃了晃手,意思小聲些,不要吵醒床上的病人,他問道:“你是嚴家的僕人,這裡只有你一個人?”
這少年給人的感覺很靦腆,不是那種心思玲瓏的人,他漲紅了臉,搖了搖頭,小聲道:“草,草民不是嚴家的僕人,是祖父的孫子,這裡,這裡只有我一個人,他們都在樓下。”
楊澤輕輕啊了聲,很驚訝的很著這少年,弄了半天,嚴家人還是有孝子賢孫的,原來這少年竟然是嚴家老爺子的孫子,可看起來不像呀,外面的那些嚴家人個個穿得光鮮體面,而且一個比一個的能咋呼,可眼前的這少年,不但衣著破舊,而且說話還有點結巴,和外面的嚴家人一點都不相似,又能守在祖父的床前,這可真是出人意料了。
西門修欣喜若狂,心中暗叫:“天爺吶,總算是有個孝子了,啊,不是孝子,是孝孫,總算是能讓我在這事兒裡個交待,官聲不受損了,我的仕途還是有希望的!”
他白天來嚴家,只是和外面那些嚴家人說了“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