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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熟悉對方,龍鷹絕不能從其靜似淵海、不露絲毫波動的情緒,憑田上淵眼神瞬間的變化,掌握到他心內的想法。
今次成功攻田上淵之不備,田上淵的震駭理該如此。
如無瑕所言,他們一方差些兒被田上淵擺脫,沒法追蹤至對方藏身的這艘船上,故而他們能尋到這裡來,在田上淵意料之外。
不過,最令田上淵摸不著頭腦的,是他們四人這般找上門來尋晦氣,可以起何作用。
于田上淵般的才智超絕之士來說,想不通的事,最能令他們心生懼意,故此驚疑不定。
田上淵的目光又從龍鷹處移離,審視橫七豎八躺在甲板上的五個手下,知他們穴道被制,無一人被重創後,揮手示意,後方的手下將人移入艙內。
龍鷹等四人神態悠閒,沒有阻止。
田上淵目光返回龍鷹身上,冷冷道:「範當家,這算甚麼意思?」龍鷹微笑道:「我們能尋到這裡來找田當家,田當家該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少說廢話。」田上淵冷哼道:「對寒生來說,範當家現在說的,全為廢話。國有國法,範當家若要將江湖那一套,搬到西京來,就是目無皇法。」符太啞然笑道:「你來和我們講皇法,是荒天下之大謬,你認也好,不認也好,新仇舊恨,這盤賬和你算定了。」在田上淵言之,醜神醫的「新仇舊恨」,舊恨不外三門峽的伏擊,新仇或許指昨夜狙擊範輕舟一事,卻不知符太的舊恨,遠溯至符太仍是大明尊教內一個微不足道的徒眾之時。
宇文朔從容道:「眼前兩條路,一是一起上,或來個單打獨鬥,任田當家選擇,我們莫不奉陪。」田上淵雙目閃過不屑之色,「明暗合一」大成後,他壓根兒不把他們放在眼內,否則豈敢在三門峽的中流砥柱,以一人之力攔截他們,縱未成功,原因不在他武功的高下,而是被人擾亂,致功虧一簣。
昨夜之未能得手,在乎「範輕舟」策略得宜,溜得夠快,令他空有絕世神功,無從發揮。
於他而言,是恨不得有單打獨鬥的機會,讓他可憑一場決戰,看天下水道誰屬。
唯一不解者,是範輕舟沒理由不曉得他的厲害,竟肯這樣便宜他?
龍鷹等四人,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現時輪番說話,意在拖延時間。
田上淵啞然笑道:「御前劍士言下之意,是否寒生可在你們四人裡,任挑一人進行決戰?放心!你們雖一意與寒生過不去,寒生卻沒絲毫怨怪之心,雖然尚未了解誤會出在何處,可肯定的是遭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