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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也忘了就在一分鐘之前,他還在說他已經與沈拓一刀兩斷。
他只是太不甘心了,為他自己,為沈拓,為跟著段霄打江山的那些兄弟,他們的老路被推翻、被否定,他們一起流血拼命的那段日子再也不能見光,而他除了親手替愛人報仇雪恨之外甚至沒有別的用武之地。
他和沈拓就像是兩把被時代拋棄的兵器,他只能被扔進回收站裡頤養天年,而沈拓這柄最鋒利的刀,卻被繼承者生生斷了筋骨磨去刃口,變成了掛在牆上賞玩的器具。
面對鄭峰的責問,段以疆始終沒有開口,他維持著端坐的動作又僵持了幾分鐘,然後緩緩彎腰撿起了散落一地的材料。
待他重新起身,鄭峰已經被看守和保鏢們七手八腳的控制得動彈不得。
“我感謝你惦記沈拓,但他的事情,不用別人操心。我今天來只是告訴你,沈拓不捨得你死,我就要救你,別的我一概不在乎。”
捏著紙張的手指用力到根根泛白,段以疆勉強算是能維持聲調的平穩,他繫上西裝釦子將自己重新打理妥帖,一貫挺拔的脊背竟有些和鄭峰相同的佝僂。
見過鄭峰之後,段以疆沒有立刻回去找沈拓。
他遣走了身邊的保鏢,獨自跑了一趟超市,療養院裡搭配的飲食太過清淡,碰巧沈拓這兩天身體見好,他打算臨時給沈拓加個餐。
段以疆天性內斂,遇事不會發洩,也不願意跟別人傾訴,只會把事情梗在心裡自己和自己較勁。
他必須承認鄭峰說得在理,沈拓隨著他的願景幫他重振家業,待在他設定好的框架裡做一隻乖順的家犬,這一切都是他替沈拓安排的,而他太過一廂情願了。
連買菜帶做飯,段以疆一共用了整整三個小時,比以前慢得多,而且還破天荒的在切菜的時候劃到了手,連著兩刀都割在食指上。
傍晚時分,他才開車趕到療養院,剛巧沈拓有客人拜訪,沒覺出餓,他也算到得及時。
來探望沈拓的是黃毛和芊芊,芊芊的腎源還是沒有匹配上,好在醫生盡心,幫她維持的很好,兩週之前,段以疆託人把芊芊轉到了這邊,私人性質的療養院總是更為舒適安靜,芊芊心智不全,大醫院人多,經常會讓她感到害怕。
“段……段總,您這來得正好,我們剛好要走。來,芊芊,跟段總說再見。”
黃毛好久沒染頭了,蓬亂的髮絲已經褪色枯乾,他和大多數舊人一樣,至今也不習慣用“段爺”這個稱呼來叫段以疆。
“沈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