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香雞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不斷地回撥電話,放到耳邊仔細地聽,沒有打通就再打,一遍接一遍。
池嘉寒終於發覺不對勁,他摁著許則的肩將他轉向自己,問:“怎麼了?”
那張臉是蒼白的,沒有血色,看著冷,一敲就會碎的樣子。池嘉寒有些慌亂地提高聲音叫他:“許則?!”
吧嗒——手腕上的黃花梨佛珠手串毫無徵兆地斷裂,十二顆佛珠雨點般散落在地,滾向四面八方。許則終於被拉回一絲神志,愣了愣,跪下去,一邊執著地聽著電話,一邊伸出左手一顆一顆地去撿掉落的佛珠。他的耳朵裡充斥著電話的嘟嘟聲和佛珠落地的吧嗒聲,別的什麼都聽不見了。
手術室的門開啟,周禎拿著一紙病危通知書匆匆走出來:“許則,籤一下字。”
每個字聽起來都很模糊,牆邊還有幾顆佛珠,許則仍固執地撿,但視線奇怪地變得越來越不清晰,最後一顆珠子撿了好幾次都沒有撿起來。池嘉寒去拽許則的衣服,聲音裡帶著哭腔:“許則,別撿了!”
許則一聲不吭,跪在地上把佛珠撿齊,單手捧好攏在身前。目光發直地失神了兩秒,他終於抬起頭,池嘉寒看見他的眼睛,有些錯愕地怔住。
外婆的十二顆佛珠都撿起來了,陸赫揚的電話卻始終沒有打通。
“本來想多跟你玩一會兒的,可惜沒時間了。”唐非繹點了支菸,從陸赫揚的口袋裡拿出不斷作響的手機,“可憐的許則,永遠等不到你接他電話了。”
他鬆手,手機掉在地上,來電鈴依舊在響,陸赫揚垂眼看著螢幕上的名字。
按下插排開關,唐非繹將電擊椅的旋鈕調到最大一檔,露出十分滿意的神色,陰沉地放低聲音:“再見嘍。”
滴——摁下開始鍵的瞬間,高強度電流透過貼片迅速爬進陸赫揚的面板,大腦的保護機制啟動,使他並沒有感覺到太多疼痛,但身體肌肉的反應十分劇烈,以至於陸赫揚連人帶椅子摔在地上。閉上眼的最後一秒,視線裡是二十公分外亮著的手機螢幕,只是已經看不清來電人的名字。
槍聲在很遠又似乎很近的地方響起,伴隨著嘈雜的腳步聲,有人喊他的名字。在意識進入徹底的黑暗之前,陸赫揚的腦海裡閃過一幀幀零碎畫面,大部分是熟悉的,有些卻很陌生——
小時候住過的房子,天氣很好的下午,花園裡的鞦韆,以及隔著一道圍欄站在外面的,那個早已消失在十歲前記憶裡的從來沒有開口說話的小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