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 段氏私鹽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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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落日之後黃縣內外家家戶戶閉門休市，全然沒了白天熙攘。不過有一處地界卻依舊是燈火輝煌，那便是位於城東軍市。軍市據說是戰國時趙國大將李牧始設。其目是為了從軍市收取租稅用於犒賞將士。不過漢朝軍市可不僅僅是收租充軍費這麼簡單，它還向外界提供著一項極其特殊服務——營妓。
營妓顧名思義就是為慰藉軍士而設隨軍妓女。此項制度由漢武帝始創，起先只是為了穩定軍心、提高士氣，充當營妓女子也大多為強盜妻妾之類犯婦。然隨著時間推移官方對營妓要求越來越高。雖然營妓來源依舊是“罪人妻子沒為奴婢”、“婦女坐其父兄，沒入為奴”官奴婢。但經過官府系統調教漢末營妓已皆為能歌善舞女樂。
須知漢朝民間雖不乏私娼，遊妓。但能歌善舞、通宵音律女樂卻僅限官府和豪門大戶才能供養得起。於是這個尚未出現大規模私營妓院時代，擁有營妓軍市便成了少數可對外提供女伎雜樂場所。因此軍市中營妓平日裡除了犒勞軍中將士，應酬官府會宴之外，往往還會被安排招待豪強、富商來為官府賺取“脂粉錢”。
薛蕊便是黃縣營妓中佼佼者。同許多淪落為營妓女子一樣，她本出身富裕之家，八歲時其父因與黃巾有染被官府處斬，薛家家眷就此一併沒入官府成為官奴婢。不過薛蕊天生一副好品貌，因此小小年紀便被選作了營妓嚴加調教。而今已是二八妙齡薛蕊不僅善歌舞，還吹得一手好簫笳，儼然已成市內紅人。
一曲極富異域風情《摩軻兜勒曲》吹罷，薛蕊擱下胡笳，對著坐對面男子，低頭蹙眉道，“一曲終了。段郎可要回府？”
被稱為段郎男子正是段奎長子段融。卻見他青衣小帽，儼然一副既要尋花問柳，又怕被人識破身份模樣。此刻面對戀戀不捨情人，段融不由湊上前摟住薛蕊小腰她耳邊低語道，“阿蕊，汝再忍些時日，待吾此番賺了大錢，便為汝贖身。屆時吾再納汝為妾，為汝城內建一別宅，如此一來吾倆便可長相廝守永不分離。”
薛蕊聽段融說要為她贖身，欣喜之餘卻又深感憂慮。須知營妓不同於遊妓，由於其身份是官奴婢，因此生殺大權皆握於官府手中。除非天子大赦，否則按漢制官奴婢想要自贖，必須出錢千萬才能被免為庶人。而一貫才值一千枚錢，錢千萬那就是一萬貫。人們總用萬貫家財來形容一個人富有。由此可見漢制那萬貫贖身錢，對絕大多數官奴婢來說都是一個可望而不可求天文數字。雖說自打董卓濫鑄小錢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