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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轉回大帳裡時,仇棠淵正拎著酒罈,跟拐走自家小侄子的圖勒巫師喝酒,一副要將這混小子喝趴下的架勢。
圖勒巫師單膝屈起,手臂擱在膝蓋上,端著個整銀酒碗,仇棠淵丟一罈子過來,他就接一罈子。
他平時對旁人話很少,哪怕對上老族長等人,也是沉默寡言。唯獨今天,仇棠淵盤問一句,他就應一句,雖然回答得還是言簡意賅,但已經算得上太陽打西邊出來。遇到聽不懂的,就點頭應是。
……莫名有點乖。
仇薄燈看了一會兒,趁三叔喝醉,把自己的席子拖過去,跟圖勒巫師並在一塊兒。
“喝這麼多做什麼?”他小聲抱怨了圖勒巫師一句,然後殷勤給仇棠淵倒酒,“叔,三叔試試這個,這個是圖勒最好的馬奶酒,絕對比你自己倒騰的好……還有這個,漿果兌蜂蜜的金酒………”
眼瞅仇棠淵醉得差不多了,仇薄燈抓緊機會,試探性問:“叔,你看,爹和爺爺他們那邊……”
剛還醉得差不多的仇棠淵捕捉到關鍵詞,搖搖晃晃抬起腦袋,一拍桌子。
“我告訴你!”仇棠淵悲憤,“你就算是拿黃金酒來,也別想我去當受氣桶!”
“可是……”仇薄燈遲疑著,“就算你不應下這聲‘叔’,爹和叔公他們,還是照揍不誤啊?”
“您看,”仇薄燈循循善誘,“橫豎都是要挨削的,不如您就幫侄子一把?您要是幫我,好歹我這邊,肯定不給您找麻煩是不?”
仇棠淵醉醺醺地,勉強開動腦筋,覺得好像是這麼回事………他這侄子打小脾氣就倔,現在不肯鬆口,回頭也肯定要把爹他們纏到鬆口。橫豎都是要成親的,他不答應,家裡揍他,侄子跟他鬧脾氣;答應了,就只有家裡發火…
仇薄燈見他犯暈,趕緊拽圖勒巫師。
又一罈馬奶酒灌下去。
趕在仇棠淵“砰”一聲,一頭磕在案面呼呼大睡前,仇薄燈趁熱打鐵,半騙半忽悠,忽悠得他親叔草擬了—封通報小侄子要成親的信。
“好啦!大功告成!”
拿過墨跡未乾的信,仇薄燈高高興興地撥出—大口熱氣。
他剛要起身,肩上就是一沉。
圖勒巫師自背後抱住他,結實有力的雙臂橫在他腰間,下頜壓在他的肩膀上。仇薄燈嚇了一跳,趕緊轉頭,確認仇棠淵還睡得死死的,趴在狼藉的桌面,這才鬆了一口氣,拿手肘捅了捅巫師。
“做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