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冬天的火車 (第2/2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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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乾坐一會,偷偷蹭著桌布把手擦了擦。還是粘得很,但她決心等久野醒來以後再說。
其實用不著這麼麻煩。其實根本不用顧忌。
久野無論坐在哪裡,都沒有區別。人們可以把他輕鬆穿越。就像穿越空氣。穿越某片陽光。或是穿越一陣香味。對此,久野有時會露出很學術的淡漠神情朝那位剛剛走過自己的波霸辣妹說一聲“你矽膠墊得太多了”。還好別人聽不見他的聲音,也看不見他。
而羽山式舞是通靈世家羽山一族的小女兒,所以她做得到。
如果旁人能夠像式舞一樣看見久野是這樣一個少年的話。他們瞳孔裡的那個小人,因為打瞌睡,頭一點一點,最終一個幅度地掉下去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借過一下啦,我去洗洗手。”式舞站起身。
“哦。”久野想起什麼,“幾時能到呢?”
“列車員說到長泉……嗯,還有四站。”
長泉是久野的故鄉。
雖然式舞第一次見到久野時是在東京。當時式舞已經可以看見所有流魂野鬼,只是還區分不了。能夠明白這個是地縛靈而那個是正常人的,全是隨後幾年的事了。
那天式舞被父母帶去交遊。他們來到新開的主題公園,拍了大頭貼,又玩了滑軌車。相對危險的大轉盤,羽山先生沒有讓女兒乘坐。中午的時候一家人在草坪上吃便當,羽山先生喝了點啤酒,興致漸漸變好起來。他把照相機扔給式舞,催促著她“去玩玩,去拍你喜歡的東西”。
女生抓過照相機在父母視線所及的範圍內跑起來。還不能順利地操作,但沒有減弱小姑娘的高昂熱情。她拍完賣冰淇淋的小亭,拍完米老鼠先生大屁股,拍完賣氣球的叔叔,最後對著路邊的一條長椅端起相機。扶著機身,擺正鏡頭。
久野突然繃直了脊背。
隨後他又笑自己還沒有適應,僵硬的身線鬆弛下來。
普通人怎麼可能看得見自己呢。那女孩只是拍自己坐著的這條黃色椅子,不可能是拍他吧。呃,雖然看不出這椅子有什麼值得被捕捉的。不過沒必要對孩子的審美產生疑問不是麼。
但是式舞抓著相機,朝他走近了兩步。
久野幾乎能明明白白感覺到,透過那個小小鏡頭的眼睛,正看著自己。不是穿過,不是停留在身下的椅子和背後的綠草上。是在看著自己。
有一個小框,把自己框在了中間。
那些已經凝固在自己身上的時間,因為這個鏡頭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