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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也許你看見這本日記的時間,是幾年後,幾十年後,甚至是一百年後,那時候本少爺估計也不可能活成一百多歲的老妖精。
我想寫點東西,一來以後給你看,算是一點紀念,二來,我要做一些事情,不能再這麼渾渾噩噩下去了,這本日記,也算是給自己的一點鞭策吧。三來,萬一你哪天就回來了,還冤枉我不努力上進,這本日記還可以作為證據,證明我的清白。
你可以每天就看一頁,這樣就像我們在不同的兩個時空同時進行生活,說不定等你壽終正寢的那天,都還沒看完這本日記呢,哈哈哈!
你這個人吧,雖然仗著歷史的高度,經常對我指指點點,但我不討厭你,相反我還很感謝你,因為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到一二八那天,都還是個醉生夢死的廢物,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什麼,不知道去保護家人。
對了,忘記寫日期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1932年2月15日落款。”
……
聞言從來沒想過,日記是以這樣的形式開頭。
自他離開的那一天起,沈魄就註定,再也無法當回從前的那個沈魄。
沈魄決定還是暫時不跟鄭笙一起出國留學,他惦記著存在老杜碼頭倉庫的那五十箱書,想陪張元濟一塊把書護送去四川,那裡有一位叫張瀾的教育家願意幫忙接收並保管這些書籍。
但時局如此,風雨飄搖,出行不易,兩人一直等到當年的三月停戰,才得以成行,其中貨運還有賴於馮先生友情提供的船隻。
沈魄是人生中頭一次出遠門,他將沿途的風物,人文,民生,所見所聞,一一記錄,將1932年的中國寫進了日記,寫給一百年後的聞言。
“1932年7月5日,晴。
這一路也太熱了,瘟疫橫行,天花,猩紅熱,還有一些我說不上來的病,幸好我提前在上海打了疫苗,但我還是看見許多人死了,因為他們沒有錢打針買藥,他們連飯都吃不起。
聞言,我覺得我現在每看見一件事,都會禁不住去思考,思考它的存在合不合理,如果不合理,有什麼辦法能改進,建設,但很多次我都感到無力,我覺得我懂的東西太少了,這次出來,我真有種以前在虛度時光的感覺。
另外,行船一路也很枯燥,要是你還在就好了,起碼可以跟我鬥鬥嘴,但我現在漸漸也曉得,你大約是不會再回來了。”
……
日記並非每次都這麼長,有時候就是寥寥一句話,有時候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