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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詩興大發,自此開始了作詩的奇妙旅途。
那次我患了挺嚴重的口腔潰瘍,上下兩片嘴唇不能親密接觸,吐字不清,說話時儼然自成一種新語言。
寫日記的時候我忘了“肺”字怎麼寫,就跑去問五舅,“五舅五舅,‘氣肺)’字怎麼寫?”(荷塘方言裡兩字諧音,只是咬唇與不咬唇的區別)
五舅揮臂,瀟灑地在白紙上寫了一個“氣”字給我,我說不是這個,他馬上又寫了個“棄”字,我紅著臉,跺著腳,生氣地說,“不是這個氣,我問的是‘豬氣(肺)’的‘氣肺)’!”
可是無論我怎麼使勁,說出來的都不是“肺”,而是“氣”。五舅氣定神閒地指著“氣”字,“豬氣就是這個氣呀,還是說你指的是‘豬屁’?”
這件事後來驚動了一大波人都笑翻了。
而我寫了一首小詩紀念這件事,經五舅修改後是這樣的:
前來問個“肺”,老師誤作“氣”。是“肺”還是“氣”?聽了笑嘻嘻。
我開心了好一陣子,自覺文才不錯嘛。
我一時興起讓五舅也作一首,他便寫了一首《種花》:
閒來種花草,四季各新奇。育得一尚品,群花競芳菲。
可是後來我再怎麼求,五舅也不肯作詩了。
我又讓外婆作了一首,她寫的是《學習》:
三歲孩童求上進,聽從師訓學文言。長大成人學歷典,為家保國是賢人。
他們寫得真好。從此,我創作的熱情激增。
有一次胡亂寫了一首《夜暮獨感》:
青山隱隱水迢迢,綠水潺潺樹蕭蕭。林木風吹葉輕搖,晚霞落盡月高照。
然後,我另外選了三首七言絕句,隱去詩人名字,將四首詩抄到一張紙上,讓婆婆和鳯姨猜哪一首我寫的,她們猜了兩次都猜不中,可樂壞我了。
那一年,外公生日,舅父舅母他們在園林酒店訂了一席,請我們一起去吃飯。媽媽、鳯姨帶我去了,五舅照例地不參加任何酒席宴會,外婆也留在家裡。
大人們喝酒碰杯,我無暇顧及他們說什麼,只管慢悠悠地吃飯。
我能得到關注的只有一小會兒,每次見到我,舅父都叫我背首詩聽聽,我打算背首長一點的詩,不想被看輕,於是就背起了李白的《登金陵鳳凰臺》,我自認為抑揚頓挫無可挑剔,出乎意料的是這次並沒有得到稱讚和掌聲,而是一瞬間的沉默,我好奇地抬起頭,舅父問我在哪裡上學,我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