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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精巧玩意兒,最最珍稀的就是一個粉色迷你收音機了。
雖然現在已經是2007年了,按鍵手機已普及,但是外婆不允許。家裡唯一的娛樂工具就是收音機,長方形兩斤重的一個黑盒子,把電一連,天線一掰一拉伸,調頻和音量旋鈕一轉,就開啟了外界的大門。
而這個迷你收音機,功能性相對來說弱很多,同樣有Am和Fm切換的按鈕,但是Am的大部分電臺都無法收到,只是“滋滋滋”的強電流聲。精妙之處就在——它小啊!能放在掌心的那麼一個橢圓球體,顏色粉嫩嫩,天線短禿禿,擴音器就像單睜開的一隻眼睛,音量齒輪就像因扮鬼臉而抿著的小嘴巴,整個矮墩墩圓滾滾的,卻是個收音機!安上小電池,帶去哪裡都行,藏被窩裡就像個小寵物似的,就鳯姨和媽媽兩個大人都和我搶了起來!
不得不說,外婆是個我花一輩子也許都琢磨不透的非凡人物,無論何時何地都泰然處之,不急不躁,處變不驚,我們在她的潛移默化下也算是比較穩重的了,但是在面對這些富太太們帶來的新奇玩意兒時,依然憋不住流露出“鄉巴佬進城”的目光來。
有一次順姑帶來一把八骨五折遮陽傘,開啟後是暖色調十分絢麗又可愛的小狗圖案,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但這之後卻是一個比較尷尬的場景,我們不懂得怎麼收!不同於我們往常用的三折傘或是直骨傘,捏住傘骨的末端往傘柄處一拉,順著方向一卷,按鈕一扣,就完事了,而五折傘要摺疊四次!順姑親自示範了一次怎麼收,然後又開啟了,讓鳯姨和媽媽學,又手把手教了一次。雖然她看起來很耐心,但是眼中藏匿著隱隱一抹得意之色。她乃是石場老闆的太太,平常卻只送些番薯芋頭石花菜來,偶爾一兩件物什怎麼複雜怎麼來。像這把太陽傘,收起來麻煩,傘骨又薄弱,只剩花巧傘面,不實用且不耐用,送過來也許就是處理了一件廢品,同時享受鄉巴佬的眼神,獲得炫耀後的優越感。無論何種心態,我們也還是感激給我們一個開了眼界的機會,長了見識,也閱了人心。
後來,因為我們家討厭狗,這把傘沒怎麼用就被處理了。至於為什麼討厭狗?原因之一是一樓有個惡霸住戶,五舅送他一個“狗頭”的稱號。原因之二似乎是某個敵對頭號仇人屬狗。種種神奇的原因,根源倒是理不清了。
芳姑家原來是在良村市開藥房的,後來到澳門去了。相比起順姑,她要大方得多,也溫柔得多,相貌溫婉,且待人接物善解人意,靈活周到。當我們第一次看到石榴這種水果時,她並沒有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