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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暮地抬頭,盯著他,眼前已是疊影重重,聽著他又道:“身為相王長子,始納妻妾已有三年,卻膝下無子,你二人本就是犯下忌諱才會領旨受罰,皇祖母如此多疑,如今又能搪塞多久?”
他斂眸看我,我心中紛雜混亂,想撐臂站起來,手卻軟得使不上一點勁,正是氣悶時,他已欺身上前將我一把摟住:“永安,情起的不止你和他,也有我。”
我腦中瞬時一片空白,只想推開他,卻動不上半分,只能任由他步步緊逼。他眸中醉意漸深,低聲喃喃著:“永安,你終究不忍心推開我是嗎……”
在他越來越明顯的眷戀下,心像是被人大力撕扯著,痛得難以自抑,眼前已是陣陣發黑,不停有淚水湧出來,感覺著他將我橫抱起,背脊落在床榻上,他一把扯下床帳,將我壓在了身下……
連著病了半月,終是在重陽節前,我才出了屋。
李隆基的壽宴,聽聞很是熱鬧,冬陽面上雖說著王妃和劉氏的賀禮,眼底卻閃爍著快樂。這半月李隆基除了陪在我榻旁,從未去過別處,端茶倒水,喂粥試菜樣樣親力親為,府中的小人也因此微妙,待冬陽和夏至都格外不同。
無論他神采飛揚的說笑,抑或靜坐著看我,我都從未和他說過半句話。
終有一日,他靠在床邊和我說了半個時辰,見我始終不理會,猛地扯住我的手腕,將我帶得險些摔下床時,我才掙了下,低聲道:“很痛。”他驟然僵住,猛地鬆手坐到床邊剛想說什麼,我已控制不住哭了出來。
哭聲越來越大,怎麼也止不住。
守在門外的夏至衝進來,煞白著臉看我,被李隆基冷冷瞪了一眼,無措地退了出去。他坐在我面前,不敢動一下,我任由自己哭了很久,才慢慢地抽泣著,止住了眼淚。他伸手想要替我拭淚,被我伸手擋了開:“這半月你也沒睡好,今日不用再陪著我了。”
我該怪誰?怪姨母餵我吃藥?她不過是想讓我和李隆基早些圓房少了禍事。怪李隆基酒醉亂性?他娶我入門兩年,從未待我有半分懈怠,處處忍讓,那日若非酒醉又見我毫不推擋,才做下此事。我並非聖人,卻發現該怨該怪時,沒有人真正做錯。
他又伸了手,替我擦掉眼淚:“永安,我送你出府。”我扯唇笑道:“送我去哪?壽春王府嗎?皇祖母難得鬆了戒備,太子妃卻日日盯著你們,姑姑又似友似敵,這麼多年我們遮掩的是什麼?”
他緊繃著臉,沒有做聲。
我又道:“那日你明知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