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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痕有小指長。
很難藏住。
昨夜太過於投入,範伸也不記得何時被她撓的,但能留下如此傷痕,那貓爪子,也著實該修修。
範伸回到暖閣時,姜姝已收拾妥當。
屋裡的丫鬟都是侯夫人親自挑選,一雙巧手自是不用說。
之前披肩的素髮,被梳成了婦人鬢,比起往日頭頂上的一隻素簪,如今這一番妝容,稱得上雍容華貴。
不知是妝容的緣故,還是昨兒夜裡初經人事的緣故,姜姝今日那雙頰上,便隱隱添了幾絲往日沒有的嫵媚。
範伸進來時,姜姝正立在那妝臺前,微微彎腰,照著銅鏡。
海棠色的綢緞裹身,未披大氅。
腰肢一扭,圓臀畢現……
範伸眸子一頓,輕輕瞟過,也沒再往前走,隻立在門口喚了一聲,“好了嗎。”
姜姝忙地轉身。
範伸立在珠簾前,身旁恰好是一扇窗戶。
昨夜到底是燭光暗淡,即便貼著身子,姜姝瞧見的也是一團模糊。
此時再看跟前這人,衣冠楚楚,儀表堂堂。
人模人樣的。
做的事卻非人。
春杏出去後還未回來,姜姝雖不敢斷定那酒就是範伸動的手腳,但也八九不離十。
能爬牆的人,還能是什麼好東西……
姜姝雖不屑那手段,但既已成親,圓房也是理所當然。
範伸離開的這陣,姜姝早就平復了下來,往後她還得靠著那人而活,如此那臉上的笑容便隨之一現,乖巧地站在那,嬌滴滴地喚了聲,“夫君……”
喚完又往前迎了兩步,因著今兒頭一回挽發,姜姝總覺得頭上晃的厲害,不太習慣地伸手扶了扶鬢邊的髮釵。
那一歪頭斜扭,恰好落入了剛抬起頭的範伸眼底。
極為熟悉。
像極了昨夜那搔首弄姿……
範伸無聲地一笑,身後的手指隨之一敲,偏過了頭。
一身本事。
是他小瞧了她。
“收拾好了,便去請安。”範伸不待姜姝走近,撂下一句便轉身走了出去,立在門外,見姜姝出來後,才撐開了手裡的油紙傘。
也沒等她,也沒替她撐,先一步跨進了雪地裡。
***
適才阮嬤嬤從暖閣內取了帕子,回頭就交給了侯夫人。
新婚夜落紅,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