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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會在孩子身上反覆出現!我的朋友說,每個人在小孩的時候就已經具備了決定一生的素質,而且是沒有任何能力可以改變的。比如說,具備小偷或殺人犯素質的人,無論如何努力,最後也只有作奸犯科一途。這真是令人恐怖。你相不相信?這絕對是科學的。”
“我不相信,”阿迪蕾夫人微笑著說道,“要是有誰犯了案或者殺了人,也許科學能夠證明犯罪動機早已隱藏在那個人的本性裡。不過我毫不懷疑,有不少人即使繼承了父母或祖父母的惡性本質,也依然是個守法的好人。科學無法調查列舉這些出來。我覺得好的教育和好的意志要比任何遺傳都更為可靠。我們都知道怎樣做是規矩的,當然也可以去學,我們的生活必須去憑藉這些。相反的,誰也無法確切知道自己具備了多少祖先的秘密。我想人還是不要太計較這些的好。”
阿爾伯特知道他媽媽是絕對不會加入辯論的,而且他本能地承認母親那單純的想法是對的。但是他也深深覺得這絕對不是解決危險課題的辦法,再說,他也很想對因果律的學說發表一些根本的看法,這是他從幾個朋友那裡聽來的,他覺得非常正確。不過,他還沒有得出明白確實的原則。另外,和他所欽佩的朋友相反的是——事實上,他也把這個向他的朋友表白了——他覺得比起沒有偏見的科學觀察來,自己具備了更多用道德來觀察或者用美學來觀察的素質。所以他就把這個辯論輕輕地推在一旁,專心地採集玫瑰花了。
比埃雷真的有點不舒服,早晨比平常醒來得晚一些,醒來後沒有一點兒精神,一直待在房間裡擺弄玩具,最後連玩具也令他厭煩了。他悶悶不樂,希望今天能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好打發這無聊的時光,過個快樂的一天。
他又期待又懷疑地走出家門,到了菩提樹園裡去,想要找一些不同的事情做,看能不能發現一點什麼,讓他冒一冒險。從以前的經驗可以知道他的胃很不安定,他的頭又累又重,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躲到母親懷裡,大聲地痛哭一場。但是隻要那個驕傲的哥哥還在,他就不能那樣做。就算是哥哥不驕傲,也總是讓他不斷地感覺到自己還是個小娃娃。
要是母親能夠溫柔地叫他去,讓他去玩就好了。只是母親現在當然又和阿爾伯特一起出去了。比埃雷覺得今天真不幸,充滿了絕望感。
他口裡咬著菩提樹枯萎的花梗,雙手插在口袋裡,心煩意亂、無情無緒地沿著沙石小徑閒逛。清晨的庭園,一切都是那麼清新。花梗苦澀,他吐了出來。他氣悶地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