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驚醒的指下逃命,可她還是不知死活,依舊與他夜夜糾纏。
既然她不肯離了他獨自入睡,他就不敢入睡,甚至將自己的雙手捆綁,以免誤傷了她。
可即便如此,那“病情”也是日漸加重。
是的,楊致玉覺得楊磊只是病了,病入膏肓而已,她心焦那“病情”折磨著他自己,讓他夜不安寐,食不安心。
她愈發恨入心髓,將楊行益楊行志反覆鞭屍也不解氣,於是她想到了南楚,他的病根,大約還是在那裡。而她也懂,楊磊想要的,也不單只是吳越那樣簡單。
雖是“病”了,但她的阿磊總還是個經才偉略的大丈夫。
她想“治”好他,想讓他像普通人一樣過開心快樂的日子。於是她借“貪生怕死”之名“怕”了他,定了數年之約,將自己遠嫁南楚。雖然...出嫁那日,她連他的聲音都不敢聽。
到了南楚,彷彿野狼置於羊群。每殺一個南楚宗室,她就快活一分,將整個南楚朝廷踐踏在腳下的時候,她彷彿透過時間掌控了當年那一場戰局,彷彿將當年的“功臣”屠戮殆盡,她就能扭轉當年的勝負,就能挽回那人扭曲殘酷的命運。
然而,並不能。她心底終究一直是清醒的。越清醒,越痛苦。
車輦已經顛簸了許久,楊致玉才長舒口氣,壓下心中悲恨。須臾,她腦海中又清晰映起當年那張臉,眉梢唇角帶著淤傷,那眼裡有淚,可那眼睛又分外明亮,他抬眸抬的怯弱,竟似在她面前無地自容,可那一眼,卻幾乎是要了楊致玉的命。
那時,她顫抖著躲進他懷裡,不知道究竟他兩誰更脆弱。
是了,那時,縱然怕得要命,還是有地方可以躲一躲的。
斜陽已經燃盡最後一點餘暉,墨藍天色潑空而降,謝玿抬頭一望,不覺唇角上挑,墨藍色的星空,廣袤溫柔,多像那人啊,雖深沉不見底,但終究是溫柔的。即便有時候...這話是應該反過來說的...
但,何妨呢?她笑意漸深。卻忽的蹙了眉心,忙從腰間拿出那青玉瓶,含一顆入口。
過了半晌,眉心並未舒展,反是越蹙越緊,終又拈出兩粒,喂入口中。
許久,她額邊的冷汗才被柔風吹散,她也漸舒了眉頭,心中盤算著到京的時日。
算罷,她令部隊加快腳步,修整休息的時間也被她打了對摺,為了趕路,錯過了原計劃中要歇腳的城鎮,改成了野外樹林露宿。
官兵都覺奇怪,但此改動也無傷大事,遂抱怨幾句作罷